表,好给严斯谨补营养。
曾纽便按要求为严斯谨准备食物。等严斯谨都吃下了,他才离开别墅去工作。
可是每天回到家里,他依旧觉得严斯谨又变憔悴了些。
曾纽不能控制自己晚上不碰严斯谨,而男人也能用药支撑,继续与他欢好。
只是,男人仍继续变瘦……
一天,曾纽没心情去工作,他坐在客厅发呆,他想知道怎样对严斯谨比较好,然後,他听到两楼的声响。
他以为严斯谨出了事情,急匆匆地奔上去後,却发现他居然在吐,在吐那些他亲手喂男人吃下的东西!
那一刻,曾纽真的发怒了──严斯谨在做什麽?故意糟蹋他的心意?
毫不怜惜,他狠狠掴了严斯谨一记耳光,严斯谨随即摇摇欲坠、似要倒下,曾纽这才想起,现在营养不良的男人,身体不及以前结实了。
於是他後悔了,嗫嚅著含糊地道歉,并送严斯谨回到床上。
严斯谨不怕也不缩,只是没有反应。
曾纽见状,很是担心,赶紧拨打电话将医生请来。
医生说,「他的身体本身没有太大问题,呕吐等其他症状都是心理问题。」
曾纽听後,一阵怒意急窜,大声吼骂对方,「我给他吃最好的!你开止吐片,让他别吐。」
「那没有用。」医生解释。
但曾纽不信,医生只好把药开给他。
果然,严斯谨服药後,吐得更厉害了;什麽都没吃的情况下,他也能吐,好像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曾纽又命令医生给严斯谨输液。
严斯谨瘦骨嶙峋的手臂就这样被针刺了洞,营养液一点一滴地送入他的身体。
曾纽想,他会好起来的。
他每天喂男人吃很稀薄的粥,然後再给他打营养液。
可是,严斯谨还是吐,他的身体还是在变瘦。
他的目光依旧不知停留在哪,而他本来并不大的眼睛也因愈发瘦瘪的脸显大许多,但曾纽却觉得极为难看,乃至恐怖。
几天後,医生告诉曾纽,「他不想活了。」
曾纽气到操起拳头就要揍对方。
医生还是坚持,「院长,是你让我说实话的。他,没有生存的意志了。他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这样是治不好他的。」
曾纽的拳头并未真的抡上去,他只是愤怒而无力地咆哮,「庸医!还说是我医院里最好的医生,给我滚!」
医生逃跑了,曾纽又喊来另一个,可对方还是那麽说,曾纽听後更为火冒三丈,他甚至把其他医院的医生找来,但得到的答案还是不变。
他摔烂房里的东西,但是又怕严斯谨踩到碎片,犹豫半天後,终是亲手收拾了一地狼籍。
严斯谨仍旧静卧在床上,眼睛并不看他,无论曾纽多麽吵。
曾纽冲过去,拎起严斯谨的身体,「你到底想怎麽样!你真的想死吗!」
听到「死」字,严斯谨终於有了反应,他注视著曾纽,那意思仿佛在问「可以吗」,曾纽怒气冲冲地将他摔到床上,「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许你死!你不能离开我,我们不能分开!」
曾纽掀开被单,骑到严斯谨身上,又想侵入男人体内与他结合,但在摸到对方过分凸出的锁骨後,他还是停下了。
──现在的严斯谨实在太瘦了,曾纽想打他、想干他,可都下不了手。
曾纽突地有些畏惧,难道……严斯谨真的这麽恨他、讨厌他、害怕他?
严斯谨却还是一脸的无动於衷。
曾纽第一次失去冲动与暴怒的感觉,他丢下严斯谨独自一人在房里,冲到别墅外面,跑进夜色之中……
半夜三更的时候,曾纽还是返回了别墅。
一言不发地坐在寂静的黑暗中,借著屋外的月光,曾纽远远地凝望睡在床上的、很瘦很瘦的严斯谨。
没多久,严斯谨醒了过来,睁大的眼在满屋子乱晃。
曾纽以为他在寻找坐在角落、不易被发现的自己,一时欣喜,才要站起来走近,却震惊地见到,男人在一无所获後,居然露出安心的表情,舒了一口气。
心脏一阵抽痛,曾纽怔住了。
几分锺後,他打开灯,走近床头,坐到严斯谨跟前,无力地问,「你到底想要怎麽样?」
严斯谨不愿再回答这个问题了,他上次已经给过答案,只是曾纽不肯答应。
「你……真的不想活了?」斟酌好半天後,曾纽鼓起勇气发问。
严斯谨并未点头,却也未否认,只道,「活著太累,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严斯谨并不是说谎。
即使曾纽没有再度出现,他也觉得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每天就好像在等死。可是现在,曾纽出现了,他带给他痛苦,他只好选择麻木;他蹂躏他的身体,他也能够忽视;但是曾纽不能逼他爱他,也不能指望他会像以前一样。
毕竟……他早不信他了。
曾纽听了极为生气,但却更心凉,「你就这麽想死?我不准你死。」
严斯谨觉得谈话没有继续的必要,曾纽问他想要怎样,却不可能答应他。
曾纽叹口气,「只要你愿意活下去,我可以答应你。」
严斯谨不由心动,抬起眼睛,小心地观察曾纽,仿佛在问「你是不是在耍我」。
曾纽摸了摸他枯瘦凹陷的脸,「真的,我不骗你。只要你愿意好起来,我可以答应你。」
「……我想回家。」明明不再相信曾纽,严斯谨还是告之他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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