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只好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当迟钝的舌头将那味道传递到脑中的时候,张灵康几乎是崩溃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味道,他没有被火刑打倒,差点没扛过吃药这道门槛儿。
牛氏见他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忍不住就是一笑,挖了一勺子的白糖塞进他嘴巴。
这糖并不是多么金贵的品种,也就是杂货铺里头老百姓逢年过节都会称一点的那种,但这种甜滋滋的味道却渗透了药味,征服了张灵感的味蕾。
方才那种苦不堪言过后,张灵感舔了舔嘴角,暗道也是奇怪,上辈子什么糖他没吃过,却都没有这一刻尝到的那么甜。
牛氏见他喝了药也放了心,如今家里头里里外外都得她一个人操持,自然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儿子身边了,想了想就把糖碗放到了小几上,嘱咐道:“娘出去做饭,要是还苦的话就吃一勺,但可别吃太多了,小心坏了牙。”
等牛氏离开,张灵康伸手又舀了一勺子,只是这一勺吃起来却没有刚才那么甜了,带着许多杂质等白糖并不是那么的美味。
张灵康也就没有再动手,而是抬头打量起自己的房间来。
从原主的记忆之中不难发现,那个所谓的刘爷污蔑他恶灵附体要烧死他,为的就是这栋房子,这栋原主爷爷辈留下来的两进的青砖大瓦房。
这栋房子全部都用青砖累成,十分的坚固,倒是没有雕栏画壁,但是在这个小小的上河村已经十分了不得。
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张灵康的爷爷能够造出这么一栋房子来,却是因为他是天师,据说是有神力,他活着的时候张家在这个地方可是备受尊敬。
只可惜好景不长,张家爷爷青年早逝,唯一的儿子却没有继承的天赋,张家也就没落下来。
虽说没落,但这房子到底是惹眼,这些年来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想要买,只是张灵康的父亲倒是有些本事,一直守着没让他们得手。
只是他一去世只留下孱弱的儿子和后娶的妻子,那些早就眼红的人自然忍不住了,如果他不来怕是真让他们得了手,那一日他看的清楚,牛氏虽真心,她带来的人却并不是。
想到那被雷劈的半死不活的刘爷,张灵康冷笑一声,暗骂一声活该,若是这人还好好的,即使天降大雨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再碗,张灵康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张家房子倒是好,但其实日子不好过,刚去世的父亲缠绵病榻多年,早就把家里头的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这份糖怕也是最后仅剩的。
想到这里,张灵感再一次闭目养神,一边使用着自己的精神力继续修复身体,无论如何,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要不然凭着这么孱弱的躯壳,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再说了,看病不要花钱吗,那哭的要死的药贵着呢,就是不看钱光是味道也难以接受。
那头牛氏兴冲冲的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嘴里头不住的念叨着:“康儿叫我娘了,他又叫我娘了,可见心里头也是有我的。”
说完这话,牛氏想了想又拿出几个鸡蛋来,打算给儿子多补补,想到他这些天遭的罪,牛氏更是心疼的不行。
等她用家里头仅剩的鸡蛋煮了一碗白面出来,正听见外头有人敲门,牛氏皱了皱眉头,心中不耐烦搭理村里头那些见死不救的人,但也知道总要在一个村里头待着不能闹得太难看,好歹村长还有几分良心,偷偷的差人过去跟她通风报信。
牛氏想了想还是走到前院开了门,等看见门口的人却吃了一惊,她首先看见的是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起,只穿着一身简单青衣,但肤白如玉,目如点漆,唇红齿白端的是个清秀好少年,更难得的是那身气质,牛市绞尽脑汁,觉得以前相公所说的让人如沐春风大概就是如此,一看就不是他们这样子的乡下地方能养起来的。
“咳咳!”见牛氏像是看傻了,村长连忙在旁边提醒,免得她在贵人面前失仪。村长显然忘记了,自己第一眼看见这位天师的时候也是如此,怕是比牛氏更加不如。
牛氏倒是很快回过神来,见不仅是村长来了,村里头几个族老也都在,皆是恭恭敬敬的跟在那个年轻人身后,牛氏便知道这人身份肯定不俗。
“这位想必就是张夫人了,张夫人安好,鄙人溯远,乃是天师府一员,近日听闻此地有大冤屈引得天雷降落,前来查探一番。”溯远声音清润,就像是一股清泉让人闻之不厌,即使牛氏心怀警惕,也难以立刻拒绝。
只是想到儿子的惨状,牛氏对这些外来人十分排斥,谁知道他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来,要知道那姓刘的可是大户人家的管家,虽说那样子的人家通常不把下人当人看,但他们要是气觉得被扫了面子故意找茬呢。
村长见她脸色就猜到她心中所想,连忙劝道:“牛氏,这可是京城天师府的道长,此次专为了明城干旱而来,他要见灵康那是他的福分,说不得道长还能帮着看看灵康的身体。”
一听到京城天师府,牛氏的脸色果然变了,这个名头在老百姓的眼中几乎能比得上神仙。
牛氏态度一转,连忙引着几人进门,一边走一边说道:“要早知道道长是京城天师府来的,小妇人哪里敢推脱,只是我儿此次受了惊吓,人也一直昏昏沉沉的,如今才刚醒来,小妇人心中实在是担心他,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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