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落在老宅的瓦片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他们在屋檐下伫立,看着天井里不断落下的雨。
他冷淡地说:“是你主动和老爷子要求的?”
“嗯。”
“为什么?家主这个位置就这么吸引你?手握权力的感觉很爽?”
楚奕辰一直没有说话。
“呵。”他笑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太子爷了,是不是也挺爽的?我该怎么称呼你,下任家主大人?”
“你不赞成。”
他冷笑:“你做不做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赞不赞成难道能左右结果?”
“云涵,我想用自己的能力保护你和闵然,这是我要得到这个位置的唯一理由。”
“保护我们?”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别用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粉饰你追求私欲的心。我和闵然受不起。”他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停下,问,“楚奕辰,如果我要从你手里抢走这个位置呢?”
身后那人的声音很平静:“只要你要,我都会给。”
大风吹走了身影,一切变成了虚幻的倒影。时间呼啦啦的流逝,如白驹,如流水。父亲的葬礼上,他木然地跪着,干涸的眼底没有了光。楚奕辰沉默地在他身边跪下,在巨大的黑白遗像前陪了他一天一夜。
“逝者已去,生者只有更好的活着才能告慰他们。”楚奕辰将食物塞在他手里,“你必须吃点东西,如果你倒下了,伯母会更受不了。”
“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冷静,这也是你继承人特训的一部分?”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能像你一样冷静,因为死去的是我爸。我是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儿子。”
楚奕辰的目光顿了顿,转身向跟随着的保镖说:“带云少下去休息,找个医生来给他注射营养液。”
“滚开!”他挣开保镖的手,吼道,“楚奕辰,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我是下一任家主,你忘了么?”那人头一回用强势的口吻与他说话。
家主。
有什么可稀奇?
他本来没有丝毫的野心,却因为那一句的不甘心而起了抢夺的yù_wàng。
“连您也觉得我不如他是么?”他站在主宅中央,质问祖父楚广岳。
“你觉得自己哪里比他强?”
“就凭我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老人嗬嗬地笑了,自从楚秦死后他的身体也日渐衰弱,最近几日精神有些不济,靠在红木椅子上说:“你父亲没有告诉过你吗?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从血缘上来说,你和奕辰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将你们俩作比较,他比你果断,比你冷静,比你坚韧,也比你心狠。这些都是成为家主必要的条件。云涵,不要执着于这个位置,你不适合。”
他失望离开的时候,天边飞过了一只落单的鸟,发出凄凉的鸣叫。
他本来是要放弃的,然而这个时机来的太巧。
楚煜身体抱恙,楚奕辰仓促接手。黑鹰会中以灰狼为首的一派趁机作乱掀起了波澜。当老奸巨猾的灰狼在他耳畔蛊惑保证辅佐他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他心里的欲念死灰复燃。
“奕辰,我被灰狼抓了,他们说要让你一个人来南边码头……”他用惊惶的口气在电话里做戏,以自己为饵,诱那人入圈套。灰狼握着的那只手机里传来楚奕辰冰冷的声音:“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做,前提是你们不伤害他。”
挂断电话之后他有些内疚地皱眉:“你们抓住他关起来就好了,别杀他。”
“一切听凭云少你的意思。”灰狼掩去眼里的凶光,笑道。
那人去了,却在三个小时之后逃脱。
接着,一切失控。
猎物变成了猎人,猎人沦为了猎物。灰狼当场被杀,而他仓皇出逃,在老杨的安排下隐瞒身份留在丽豪做了服务生。最终被找到,陷入了一场恐怖的噩梦。
父亲的遗像,灰狼的笑脸,祖父叹息着摇头的样子,给他递饮料的女孩害羞的表情,重合旋转,化成的楚奕辰眼底浓浓的漆黑,他的嘴唇开阖着,像是说着什么话。
然而听不清楚。
那些尖锐的、嘈杂的、忽高忽低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鸣叫,他费力的分辨,只能听见痛苦而压抑的哭泣。
那声音很熟悉。
是他自己。
他猛地惊醒过来。
臣服iii[bd]10重回故地
楚云涵睁开眼睛,大脑在几秒的空白之后辨别出了天花板上的中式顶灯,那上面有他熟悉的白鹤祥云图案。
这是楚家老宅中供他休息专用的房间,房里的陈设还是保持着最初的样子。
那人将他带回这儿来了。
头有些昏沉,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他动了动,发现手背上扎着针,正在输液。所有感官逐渐苏醒了过来,腰部以下仿佛断掉了一般,大腿酸疼得要命。后穴里的黏腻没有了,像是被涂了什么清凉的药膏,却依然残留着被插入后的不适。薄毯之下他穿着一套棉质的宽松睡衣,那些不堪的痕迹被遮掩了起来。然而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提醒着他,昨晚那些恐怖的凌辱并非幻觉。
楚奕辰用暴虐的方式强上了他,而他在对方身下哭泣求饶,被做到昏厥了过去。那些画面的碎片重新涌入脑海,让他浑身发冷。
如果说昨晚发生的一切是那人对他的惩罚,那么将他带回老巢的目的是什么?
软禁?监视?还是……继续凌辱?
他看了看四周,没有手机。房间里的电话是内线,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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