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么?”
在这最最淫靡的气息里,莫涯想起了这个本该最是干净的名字,最终推起嘴角,泛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有人笑有人哭,这世界从来就是如此。
现在的高守就在哭,热红了眼眶,在脱最后一件衣服。
果然,他这辈子都是没有赌运的,在豪放了半夜之后,不仅输光了所有银两,还顺带把身上衣服也输光了。
“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豪言非常壮阔,可他的手还是死命抠着那条底裤的一角。
“不送。”很可惜债主没有丝毫悲悯之心,眼皮子都不带抬,就把他那条明明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底裤没收。
没办法,他只好出门,清洁溜溜的,施展轻功,“嗖”一声穿进了一条暗巷。
巷子里秋风飒飒,连练过内功武功很高的高大人也招架不住,忍不住迎风打了一个喷嚏。
“先找个东西盖他一盖,然后再……再再找莫涯要些银子买衣服。”武功很高脑子很轴的高大人喃喃,还是动都没动抢盗的念头。
很可惜,巷子里面非常干净,最大的物事,就是一块人家扯破的桔子皮。
高大人欲哭无泪,正准备撞墙的时候眼前突然飞过去一样东西,一样看起来相当不小的东西。
高守大喜,立刻动身,迎风这一通穷追,好容易终于把东西拿到了手。
是一张纸,很薄,但足够遮羞。
武功很高的高大人长吁口气,拿这张纸挡住要害,施展轻松,“嗖”一声就飞上了屋顶。
踩屋顶路线,照道理绝对不应该碰到人,更加不应该碰到熟人。
可是天可怜见的,这屋顶居然有人,不仅有人,而且是那个见他几次他就裸身几次的人!
喜眉喜眼哭也像笑的谛听,这会子就在屋顶,也正遵循踩屋顶路线,准备抄近路回万佛寺。
天际此刻无云,皓月圆满,当空碧照。
“他娘个稀屁的。”高守喃喃骂了一句,连忙夹紧屁股,将那张救命纸抓牢。
“晚上好。”谛听抓抓头,照旧的未语先笑。
“晚……晚……晚……上好。”
“你这是做什么?半夜裸奔?还拿着张纸?”谛听的好奇心向来浓重,很快就歪着头过来,打量他那张救命纸。
“金鞭散……”
谛听才念了这三个字,高守立刻觉察到不妙。
“雄蚕蛾20只,白酒一两。选活雄蚕蛾,热锅焙干,研末。每次早、晚用白酒送服雄蚕蛾末一钱,服半月以上……”
这作死的谛听还在继续念,继而做恍然大悟状:“原来你是要去抓药,哦……,难怪裸奔,感情要直接给大夫瞧瞧症状!”
原来这张救命纸是张药方,好死不死的,还居然是张专治不举的药方!
“我……我……我……”高守大人面红耳赤,吃吃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我是举的!”
“好好好,就当你是举的,高举人!有病治病嘛,你何必恼成这样。”
高守顿住,显然被他这句噎到,严重挫伤了作为男人的自尊。
“我是举的!我是举的!我……我……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最后他终于说话,引吭对月,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咆哮。
第10章
莫涯走后,秋光照旧大好地普照万佛寺。
“师哥,哥哥下山三天八个时辰零三刻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那绪冥思,答:“应该不会。”
“哥哥已经走远了?”
“该是走远了。”
“哦。”那嗔神伤地望地。
“师哥,哥哥下山三天零九时整了,你猜他会走出多远?”隔一会,那嗔歪头又问。
“那嗔,射阳镇上西鼓楼师傅们要嫉恨你了。”那绪波澜无惊。
“为啥?”那嗔吓得一抱头,镇上打钟鼓康大叔老爱开他玩笑。
“你报时如此精准,分明是想夺了敲钟击鼓人的生意。”那绪正经地翻过一页经书。
那嗔嘟嘴,知师兄讥他,便从蒲团上起身,拍拍屁股跑出去,走出门廊,他又想起什么,折回,小胖手扒在门框,探出半个脑袋壳,“师哥,我娘的净水瓶还没放回去。”
那嗔出家年幼,瞧见观音像面善,就亲热地唤娘,当年他们师傅怜惜,也不强行矫正于他。现下那嗔长大,也懂了不少,不过私下这个称呼一直未改。
那绪想起那晚之情,耳根略赤。
“净水瓶被我不慎打破了,我这就下山到镇上,寻个锔碗师傅去补。”
许久,那绪叹气道。
射阳镇虽小,却如麻雀五脏俱全。镇内纵横七条大载道,条条地铺厚重的青石板,整个镇上没啥高楼,只在西侧暴发地建了座鼓楼。
那绪下了牛车,鼓楼刚好敲鼓鸣钟,正午时。
那绪仰面望天,秋雁横空。
“那绪师傅,饿了吧。”赶牛车的小老板乐呵呵地拍拍牛背,好心地问那绪。
“还好。”
“向南过去两条巷子,就是新开的素面馆,您啊,可以尝个新儿。”
那绪双手合十,礼貌地道谢后,离开。
车夫指点的巷子,那绪识得,是条闹腾的小吃街,师弟那嗔最爱的地方。
拐进巷口,那绪就瞧见莫涯三指捏着个包子,蹲在土墙下,吹着包子上的热气。
同时,莫涯也瞧见了那绪了。
两人都没有很惊讶。
莫涯朝那绪一努嘴,将包子亮高三分:“吃不?素的。”
那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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