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个集市日的休战时期内,双方其实各自都没有放松,布鲁图依旧在尽心尽力地巩固城防,抚恤伤患;而李必达则巡视全军,lùn_gōng行赏,并要求敷设新的攻城阵地,建造新的攻城器械。↖
某日,李必达亲自披着披风,在扈从的护卫下,巡察攻城阵地,结果他在壕沟那一边的塔楼上,看到了布鲁图正站在其上,两人目光相对,接着李必达拉着缰绳,做出希望商谈的手势,而看到这个景象,布鲁图也对身边操控弩砲和落石的兵士要求不准乱动,也不允许射击。
就这样,李必达骑着马,慢慢来到了城墙之下,但见城垣上人头攒动,是议论纷纷,“布鲁图,你的军团伤亡惨重,可以依仗的指挥官也尽数战死,难道你还指望那些只会写诗的,比如贺拉斯与维吉尔替你作战吗?雅典在多年前曾被摧毁过,现在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暂时搁置党派和理念的成见,没有必要再增加无辜的牺牲了。”
“说这些毫无必要,当年我的舅父依然只身犯险,前去马塞利亚城时,我曾不理解他,难道那样做是没有危险的吗?难道一个哲学家不应该想着在各种环境和条件下保护好自己吗?但是现在我的心灵很纯澈,小加图的旗帜和事业,现在只剩下我一个还在高举着,我不能放弃,只能倒下,哪怕是丧失性命,我也没有任何悔恨。”布鲁图扶着城堞,毅然说。
“我会将这座城市所有的人,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不管是工匠还是学者。全部都贩卖为奴。所有的兵士都钉上十字架,所有的建筑与城墙都夷为平地,自此后在这片土地和海域里,将没有雅典城的存在,再也没有,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死硬到底吗?”李必达挥动着手臂,声色俱厉地恐吓说。
这时。布鲁图身边的一名百夫长怒吼起来,就要对着李必达射出弩砲,结果被布鲁图一把扭住,而后李必达拨转马头,“你还是和你那个冥顽不灵的舅父一样。”说完,他立即跃马跳过了壕沟,很轻松地冲到了自己的阵地里去了。
接着,李必达的围城阵地一天比一天巩固起来,并且每日都有值班的兵士前去四周割取麦子,舰队也将比雷埃夫斯港口堵得水泄不通。现在布鲁图的态势已是“死地”——雅典城并不算大,内里的谷物给养。是不足以支撑数个军团的,但是想要突围也早已是不可能了,整个爱琴海直到克里特,几乎所有的岛屿和海面都有李必达的船只巡弋。
街面上不久后已开始出现了饿殍,许多百夫长和军事护民官找到了无事可做,坐在卫城议事厅椅子上的布鲁图,请求他尽快下决断:城中的仓廪已经快要枯竭了,是征收市民的粮食,还是尽快实施突围。
“我觉得前者更为妥当些,如果仗需要继续下去,就不得不如此做。”一名年轻的护民官直接对布鲁图说,“突围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要不我们就只能在这里活活饿死,或者等着敌人攻陷这里,将我们全部变卖为奴,或钉上十字架。”
布鲁图苦恼地扶着脑袋,哑着嗓子询问说,“征收平民粮食?那也就代表着,最为残酷的景象即将上演,到时候整个雅典的竞技场和街道上,将满是饿殍。”
周围的将佐都沉默不作声,等于是认同了布鲁图的猜测,好像昔日马塞利亚城的惨剧又要重演了,因为而后李必达送来的信件里说得很清楚,“你的舅父是被愤怒的马塞利亚市民给杀死的,而不是自杀,我隐瞒的目的还是为了小加图的名誉,不过若是你在雅典一意孤行的,我相信你会遭逢一样的下场,到那个时候,我可不会替你遮掩什么东西,你就等着你的尸体被存活下来的市民与兵士拖着游街,接着挂在卫城的城头上,让野狗和乌鸦来食用殆尽好了。我深知你这样的名誉家的心理,是的马尔库斯.布鲁图,你根本不是哲学家,也不是政治家,而只是个名誉家,为了可笑的荣誉,你可以抛弃妻子亲人,可以坑陷任何人的生命与利益,只为你心中好受而已。但是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叫你得逞的,你会死得凄惨、卑劣,并且你的名字在雅典,将会成为永恒的耻辱。”
布鲁图觉得胆战心惊,那种末日来临但是却不能慨然应对的胆战心惊,要是当初就听从喀西约与帕提亚王子的就好了,哪怕是在沙场上,是在海洋上,轰轰烈烈地阵亡,那也比现在要体面得多,他将将佐与军官们全部都退下,说自己很快就给出处置的方案,接着他将李必达的信件字板取出,重新观摩了两遍,便投入了火盆当中,看着它噼里啪啦地燃起,接着长叹口气,用拳头击打着额头,深深埋了下来,胡思乱想着。
所以当李必达的信使来到这里时,布鲁图还在那里看着余烬,无所事事着,“优拉贝拉,是你。”虽然先前就得闻了风声,但布鲁图看到对面这个光头者,还是有说不出的感受。
“放弃吧,布鲁图,没有必要再顽抗下去了,现在若是继续死战,那整个人与城都是十分惨烈的光景了。”优拉贝拉尖锐地喊叫起来,双手伸出,浑身就像害了疟疾般。
布鲁图奇怪地看着他,接着他站起来,对着周围的文书和将佐说,“这是多么的奇怪啊,曾经一个狂热的共和派青年,在经历过恐吓与磨难后,如此改弦易辙,成为了君主制的狂热信徒,优拉贝拉我不清楚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这两年罗马和共和国的人心彻底变革了,每个人都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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