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安平从周方久那里了解,几年前,李省长下派北江的时候,尤省长是省长助理,省经贸委主任,分配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李省长和洪益国推进国企改制,尤省长跟李省长虽然有着明确的领导关系,但两个人绝对沒有任何私人感情,相反,彼此还是矛盾重重,甚至可以说针锋相对、怨念极深更为恰当。
而这个矛盾的來源就是当初洪益国所占据的副省长位子,这个位子,本來应该属于尤省长的,据说当初已经通过了中组部的考察,正要下发命令的时候,被调到北江省的李省长做通了zh领导的工作,在半路给截了胡,这断人前途有如杀人父母,煮熟的鸭子搁在嘴边了,居然还被人截走了,换了谁心里都要有怨气,尤省长同样不例外。
奈何李省长带着帽來到北江,声势一时无俩,就是宋远桥都退守防线,避其锋芒,尤文勇更不够资格跟李省长掰手腕,不过不要紧,明着干不过,暗地里可以使绊子,尤文勇在体制内打拼了一辈子,使手段,下绊子的伎俩绝对是轻车熟路,加上在经贸系统工作的时间极长,整条战线都被他经营的水泼不进,针插不透更是轻而易举。
于是,在尤文勇刻意的阳逢yin违之下,洪益国主导的企业改制是举步唯坚,整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打破尤文勇设置的层层障碍,然而,还沒等洪益国大展拳脚呢,又因为安平折戟沉沙,最终这个副省长的位子绕了一圈,又重新落到了尤文勇的头上。
可以说,北江省国企改制造成现在这种尾大不掉的局面,尤省长居功甚伟,而丰元的新市长任静林就是尤省长手下的极为倚重的干将,估计是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出力极多,下放到丰元当市长,就是lùn_gōng行赏的结果。
虽然秦家出手扳倒了洪益国,间接的成全了尤省长,只是这个成全是机缘巧合的结果,人家不见得会领情,更不会把安平视为座上贵宾,而事实上,尤省长虽然与宋远桥关系不错,但绝对不是宋远桥线上的人,能混到了省部级大员的位子,谁的背后都有着雄厚的背景,但每一个人都在刻意的淡化标在自己头上的标签,跟地市、县区这样的基层明显不同的是,谁是谁的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所要表达的政治立场和所代表的利益关系。
暂时來看,安平还够不到这个层次,胡思乱想了一阵,也就放到了一边,但是,新市长的上任來的有些急了,从什宽班子配备大方向已经敲定,却迟迟沒有考察组下來的情况來看,冯宝坤显然还沒有完成针对全市的布局,这其中说不准又会发生什么变故,就是沒有变故,自己的这个县长顺利接任,又该从哪打开局面,官大了,意味着责任也大了,安平的经验和阅历比大家所期盼的明显还差着一个档次。
正胡思乱想的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未见其人,先听其音,林立业尖细的嗓音很有特se:“呀,这么多烟呢,你这是抽了多少啊,快开窗户放放,时间长了,身子骨都得让烟薰坏了……”
“县长來了,我还以为你沒在家呢,就沒上你那去……”挥散了眼前的烟雾,起身和林立业握了一下手,等把注意力收回來的时候才发现,林立业身上裹着大衣,手上拎着公文包,一副全付武装,严阵以待的样子,直让安平诧异不已的问道:“嗯,你这是要出去……”
“刚回來,这事稍候再说,先说说你,家里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搬过來,可告诉我啊,乔迁之喜,我去跟你燎锅底,把你藏的好酒都准备好……”安平决定留在什宽接任县长,可是让林立业长出了一口气,一听到安平要回清江商量搬家,二话不说的开了绿灯,怕的就是安平再生变故。
“哈哈,这酒你可喝不上了,我这家是不搬了,岳母故土难离,我爱人左右为难,我姐又在一旁扇风点火,吵吵闹闹的也商量不出个结果來,索x就不搬了……”对于搬家一事,李红佳倒沒什么意见,难就难在了岳母舍不得离开清江,更舍不得生意红火的家电商场。
本來岳母只是有些犹豫,安平有把握做做思想工作就能让她拿定主意,偏偏被红姐的到來搅了个一团糟,先是拎着安平的耳朵,扯着嗓子叫骂安平翅膀硬了,连家都不要了,接着又声泪俱下的哭诉从前的点点滴滴,悲怆的表情中透着万般的不舍。
安平知道红姐的心思,家在清江,哪怕人飘的再远,时不时的也要回來转转,可若是家一搬走,姐弟俩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见上一面,二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浓厚亲情,可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被红姐这么一闹,本來犹豫的岳母彻底下定了决心不搬,李红佳左右为难,泪眼朦胧,可怜惜惜的看着安平,安平的心肠再硬,也张不开这个口了,搬家这事算是彻底告吹了。
“不搬就不搬吧,一个人也省心,不过,你总住招待所也不是个事,回头让萧主任给你找个公房,家属來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安平的家不搬,林立业有些失望,好在安平对待工作沒什么变故,又让他长出了一口气,能把安平留在什宽,就等于未來的仕途有了保证,由不得林立业不重视。
“公房就不用了,单位的资源也有限,办里不少小青年结婚都租房住呢,我的经济条件还不错,又是当领导的,就不跟他们抢了,回头看看自己买个商品房得了……”虽然林立业的建议出于好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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