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搞庆典活动,所以来芙蓉镇的游客比较多,车来车往的。由于有警察执勤,秩序倒是井然。跟着人群,谢永利带着师生们,凭票进了纪念馆正门。一进馆门,就是近百级石级。拾级而上,到了伟人铜像广场。谢永利停留了一会,看了看四周的风景,觉得纪念馆里的环境真好。
活动在馆内的荷花园举行,好像是举办与环卫工人有关的活动。里面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执勤的警察只允许里面的人出去,禁止外面的人进去。过了一会,庆典活动开始。师生们坐在指定位置,远远地看着主席台上的模糊身影。
那个扛着摄像机的不是杨松柏吗?谢永利就是一喜,急忙起身,走到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拨通他的号码。但是,杨松柏没有接。他很失望,可又没办法,只得会坐的位置。
直到活动快结束的时候,杨松柏才主动回了个电话,说:“老同学,我知道是你的电话,我在摄像,不方便接。有事吗?”
谢永利忙说:“光盘我带在身上。”
杨松柏犹豫了一下,说:“等下我还要给领导摄像,这样吧,你去伟人故居吧,等下我会去那里,到时候你再给我。”
“可以。”谢永利说,“来了个什么级别的大领导?”
杨松柏说:“有中央领导呢,不过,你别宣扬,上面要求我们保密。”说完,他挂了手机,忙事去了。
来了中央领导?对于吴明花的姐姐来说,确实是个好机会,不知道她来了没有?忽地,谢永利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周围。周围人来人往,并没有吴明花的姐姐。
活动结束,师生们在里面自由活动。约好统一上车时间,谢永利朝伟人故居赶去。伟人故居距离纪念馆有一段距离,中间是一条柏油路,两旁树木参天。
随着闪烁的警灯,在警车的引导下,一支车队驶来。站在一旁,谢永利想,中央领导肯定在这支车队里面,否则不会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护送。
突然,“轰地”几声猛烈的巨响——就在车队的右侧不远处,眼瞅到的地方,一个漂亮的公共厕所的屋顶被冲得四散。从声音判断,这几声巨响是威力较大型的花炮发出的。
最前面的警车紧急停车,后面的小车纷纷紧急刹车。尘埃尚未落定,一个、女人从地里冒了出来,拦在车队前面,双膝一跪,两只手扯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三个红色大字“要天理”——分明是血写的!她口中同时喊着:“青天大老爷,我要伸冤啊!”
警车上冲下来四个警察,个个握着手枪,指着那个小女子,以防她还有极端行为。后面警车也冲下来四个警察,快跑到一辆奥迪小车四周,握着手枪警戒。
谢永利看到,那个女人正是吴明花的姐姐。完了,彻底完了!他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奥迪小车上下来一个秘书模样的中年男子。他走到吴明华姐姐前,询问了一番,然后把她带上了小车。很快,小车启动,不过不是驶往伟人故里,而是调转了车头。其它小车见了,也调转车头,跟了上去。
突然,杨松柏从一旁闪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他说:“老同学,结伴走,结伴走!”
谢永利惊了一跳,说:“你是首长随行记者,怎么没跟着去啊?”
杨松柏说:“什么首长随行记者,只是临时的,首长不去故居,我就不用跟着,关系自动解除。想到你在等我,我就过来了。”
谢永利从袋子里拿出光盘,递了过去。杨松柏没有接,而是用摄像机取了这个镜头,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谢永利有些诧异,说:“怎么不用了呢?”
杨松柏说:“你手上的是复制的,我手头有原件,作为资深记者,这点伎俩还是有的。”
谢永利说:“我也不用了!”
杨松柏说:“不,你还用得着,我也用得着。我准备以你的材料,以吴明花之死的材料,以美丽人生酒店被烧的材料,以吴明花姐姐告御状的材料,写一个深度报道,题目就叫就叫《灭顶之灾》。”
谢永利瞪着眼睛,说:“你就不怕你先遭遇灭顶之灾?”
杨松柏指了指旁边那个年轻人,说:“有他帮我,我不怕!”
这个年轻人干瘦干瘦的,看上去虽然精神,可毕竟是个年轻人,他有这么大的能量?谢永利冷笑几声,说:“松柏,你就别自欺欺人了!”
杨松柏说:“怎么,你不相信?”
谢永利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杨松柏说:“跟你说实话吧,他叫吴中有,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他来的目的就是来调查这个事件的。”
“省委书记的秘书?”谢永利惊了一跳,“你们怎么认识的?”
吴中有笑了笑,说:“这个你就不用关心了,你要关心的是怎么把自己所受的冤屈洗掉,让真正犯了法的人受到法律的惩罚。”
谢永利听了,正要高兴,忽地想到一个问题,便说:“你虽然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可这个事件背后是副省长,你斗得他赢?”
吴中有说:“不是我斗得他赢,是党纪国法斗得他赢。你知道刚才来的领导是谁吗?是中央领导,专门官政法工作的。你想想,管政法工作的中央领导还治不了犯法的副省长,那还有谁治得了?”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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