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话声拉回了方海粟的注意,他下意识“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又觉得太傻,补救道:“嗯。”
还在。江遇之听到回应,心中似乎大石落地,语气轻松了几分,道:“刚瞧见街对面正好有牙医,我过来了,你跟他说说你的状况?”
方海粟实在没想到让他等会儿的结果会是这个。胸口似乎有热气弥漫上来,像烧烫的水往外冒着烟雾,他一时不知那是什么心情。
“您好。”那头换了一个陌生人。看样子他刚才没来得及说话,江遇之仍然是当他默认了。
牙医问了一些问题,方海粟一边配合着答,一边出神地想这样隔空看医生是否真的有用。
“哦,您不用担心,只是简单的牙龈肿痛而已,上火了。”老牙医道,“您要是不想吃药,过几天会自动好的。对了,您朋友说您还有溃疡是吧,那也不是问题,估计还是上火引起的。这几天注意别吃辛辣的食物,少熬夜,多喝水,可以泡点菊花茶之类,清凉解毒。嗯,不用谢。”
方海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中略显迷茫。
江遇之拿过手机直接往耳边凑:“你这几天忍忍。”
他察觉出不对,拿下来一看,屏幕显示通话已经结束了。
一旁的老牙医后知后觉,拍了一下后脑勺:“抱歉抱歉,我给挂了。”
江遇之很是无语。
方海粟等了几分钟,重新启动车子,转了个方向,回家。
窗外大雨还在下,家中空无一人,室内的闷热已经褪了许多。方海粟进门的时候,不可思议地看出了一股冷清的气息,比之那夜送走父母,回时只一地月光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收好茶几上装水果的空盘,把蒋斌送的那套钢笔放进书房。书桌上摆着的那本书还翻开在昨天晚上的页数。
出了书房,打开冰箱,里头满满当当,各类食物都有,跟他起床喝水时看到的样子截然相反。
关冰箱门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方海粟停住动作,拉开门,从里头挑了排骨和蘑菇出来,进了厨房。
半刻钟之后,他又出来把手机拿了进去。
厨房不时传来各种响声,从缓慢的节奏里似乎能听出一丝手忙脚乱。
过了一阵,灶上的高压锅开始间断地冒出“滋滋”声,渐渐变成一连串的“哧哧”声,均匀连续,听着就很热乎。
方海粟等它响了一小会儿就过去把火开小了。声音稍有收敛,那片笼在锅上头的雾蒙蒙的水汽也慢慢散开,微弱的香气溢了出来。单是闻着这细微的香味,心头便涌上一丝满足。
又过了十几分钟,方海粟便关火了。等高压锅不再冒气,他才揭开锅盖。顿时,热雾与香味扑鼻,依稀能看到汤上浮着一层油花。
“看样子熟了。”方海粟想着,便舀了一勺尝味,又往里头放了些盐,散均匀了,才盛了一碗出来。
事实证明,也就熟了而已。排骨和蘑菇像两位关系不好的同学被老师意外分到了一组,谁也不肯拿出十全十的能力合作似的,尝不出一点儿鲜味来。碗中单调的颜色让人十分后悔没在之前撒点葱花进去。就连开锅那瞬的香味,也淡到不见踪影,跟之前那丝莫名其妙的满足一样,溜走的速度极快。
方海粟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碗,得出了一个“果然还是外卖好”的结论。
这时,餐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微信消息自动跳了出来。方海粟点进去一看,是蒋斌在四点二十二发来的:“已经在火车上了。你可千万别忘了冰箱里那些东西啊。”
他想着那锅没什么味道的热汤,回了一个“ok”过去。
过了几分钟,蒋斌又道:“还没吃饭?冷冻柜还有饺子馄饨,这个容易煮,嫌麻烦的时候可以考虑。”
“嗯,我这就去煮。你好好坐你的车吧。”方海粟失笑,瞧了瞧时间,他好像也没干什么,就已经五点多了。
煮饺子就是一个下水然后等它浮上来的过程,几乎没有技术含量。方海粟扔了十几个进去,便百无聊赖地站那儿等着。看水沸腾得“咕噜咕噜”直叫,看气泡睁着往上跑,微微低头,一动不动,侧脸都带着几分认真。
他撕冻饺外层塑料袋的时候并没注意看,等吃到口里才发现是玉米肉馅的,顿时没胃口了。
玉米并不难吃,做饺子馅就一言难尽了。
方海粟坐在餐桌前,不懂自己一回国怎么还养出了挑剔的毛病。
他正准备找个外卖时,江遇之打电话过来了。
“粟粟,在家了?”
方海粟看了一眼外面,雨势早在他进出厨房的几个来回中渐小,天光也暗了下来。他拉回视线,看着面前窝在一起的饺子,道:“怎么?”
“之前不是我挂的啊,是那个老牙医年纪大了。”
方海粟轻松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默了片刻没听他继续说,便道:“这和他的年纪有什么关系?”
江遇之解释道:“年纪大了脑子就糊涂呗,脑子糊涂就以为那是他自己的手机呗,这样以为了那他就顺手挂了呗。”
“……”
“吃饭了吗?”江遇之接话可顺了,只怕是早就习惯了方海粟沉默星人的本性。
“准备吃。”准备叫外卖,也就约等于准备吃了吧。
“哦,那正好。”江遇之道,“你现在下来一趟吧,我在你小区门口。”
“!”方海粟脸上表情一变,似乎不太理解江遇之为什么能用平静的口吻说着一件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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