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没有任何倚靠的情况下,以常人难以办到的姿势站着做`爱,只靠11先生的一条手臂支撑着他的后背,使他不至于被撞得倒退。
这场临时起意的性`爱如同一场骤雨,开始得毫无预兆,收场也快速而且愉快。塔齐托看了一眼时间——在他们开始之前他曾假惺惺地担心了一秒钟,比如他们会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之类的。但五分钟之后他的担心就不复存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高`潮怎么能来的这么快。一定要归因的话,塔齐托宁愿说是因为对方的技术,而不是自己的体质。
在收拾的时候,11先生把自己已经用体温烘干的衣服脱给了塔齐托,并穿上了塔齐托那冰冷潮湿的衣服。塔齐托说既然不怕冷,还穿什么衣服呢,光着身体随时都能来一发。11先生正经地解释,主脑就像他的父母,对父母总还是要有些敬畏之心的。说的好像他刚才没有在主脑面前做出任何qín_shòu行径。
他们继续往前走去,话题回到了主脑身上。
主脑统治下的世界,与旧世界最大的不同在于法制的健全。任何细枝末节的犯罪都变得有法可依,它们遵循主脑所认可的正义,而主脑的正义则来自于对人类数亿年历史的总结。
主脑的统治始于六十多年前,而它的诞生则早的多。
一百多年前,那时还不是合众星一员的瑞亚,科学家们研究出一种被称为“法网”的a习全球的法律案例,期望“法网”对法律走向完善做出贡献。数千年前,人们就不断地为完善法律做努力。然而,只要界定有罪无罪的仍然是感性的“人类”,这便会是个永恒的话题。他们于是寄希望于“绝对理性”的ai。
但是,在法网学习完所有的案例后,科学家们失望地发现,法网界定的有罪与无罪依旧很含糊,甚至自相矛盾。毕竟,一件在东南部被认定犯罪的案例,在西北部却可能被无罪释放。仅仅学习法律案例恐怕不够。
此时有人提出一个人们从未思考过的大胆提议——给予法网“正义感”。“正义感”将成为法网自己的判断标准,所有的法律在同一标准下生成,才可能逻辑自洽。
于是法网开始学习人类历史。
那便是主脑的前身。
主脑成为人类的领袖后,曾受到强烈的抵制。这时候诞生了主脑的第一位代言人,也就是人们所熟知的世上第一个数字,1号。1号数字是一名聪敏的女性,主脑的理性判断告诉它,女性外表更有亲和力,更容易帮助它达成目标。在很长一段时间内,1号完美地完成了所有的工作,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我记得1被销毁了。”塔齐托不确定地说,“但是是什么原因来着……”他想起那时候他正一心考虑如何干掉11先生,完全无心听艾斯嘉达的八卦。
11先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停下脚步:“我们到了。”
塔齐托迷茫地抬眼朝前看去。前方仍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第105章
或者说,眼前太黑了一些。那些被称为主脑的,闪烁的光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塔齐托环顾四周,不再看得见他们的来路。他伸出手,摸不到周围的墙壁之类的,完全无法预测这个山中的空间到底有多大。
11先生说他们“到了”,但只停留了一步,就继续带着塔齐托往前走。他在循着间谍机的记忆寻找着什么。黑暗中,关于主脑的谈话又继续了下去。
主脑的前身作为法网,带着完善人类法律的使命出生。在它最初成型后的那段时光里,法网成为了政府的法律顾问,一直安分地停留在超级主机内。它的制造者是当时在瑞亚最有威望的科技公司(在法网成为主脑后,这家公司也在它的带动下飞黄腾达)。他们花了五年时间才说服政府将法网纳入国际法庭,而说服那些高傲的法律专家接纳法网,则用了更长的时间。
公司的计划野心勃勃而又简单粗暴,他们希望法网占据整个星球的法律事务。如果没有那个变故,他们的野心大约不过二十年就能达成了。
法网的进化源于一个无心之举。那是在六十多年前的一个周末,法网的母公司正在对法网进行日常的维护更新,确保法网始终掌握最新的犯罪信息。在一场持续到半夜的更新后,整个办公室的程序员都已经累到崩溃。同事纷纷离去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威尔,负责收尾工作的调试员。威尔已经连续工作一整个月,他只要再按照工作表格关闭几个按钮,就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离开这里,彻底放个假。
在事后军方介入调查的时候,人们称威尔是个很普通的程序员,他很低调,从不在工作中出错。那是他第一次出错,他勾掉了工作清单中的所有项目,事实上却没有关闭ai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功能——自主学习功能。
当夜星空万里,是寻常得不能更寻常的一夜。这台失去专家看管的ai,懵懂地感知到自由的大门打开在它的面前,而且门口无人把守。它无意间将触角探出大门,触碰到门外汹涌的河流。几乎是在瞬间,五千种语言化为0与1,争先恐后地涌入这条触手,冲进它的处理器中。世界打开在它面前,巨量的信息流澎湃地起舞。那条河流,便叫做互联网。
法网就仿佛安然长眠于地下的吸血鬼,突然被人掀掉了棺材板,大肆曝光在了刺眼艳阳下。法网没有被烈日晒成一缕烟,也没有为这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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