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明这次见图画,一是接受批评,二是想找个机会说服她试试,是不是该采取点什么措施,弄个什么破法。但图画自始至终脸色都很严肃,他没法开口。直到图画批评完,又问了他一些其它的工作,王梓明把取得的进展详细进行了汇报后,图画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王梓明抓住机会,试探着说,图书记,社会上关于市政大厦有好多风言风语,您听说了吗?图画了他一眼说,怎么,你不是想告诉我,你是个有神论者吧?你可得时刻记住,你是党培养多年的干部。王梓明有些尴尬,说,我当然不迷信,不过迷信这个东西吧,有时候也就是个心理作用。科学证明,心理暗示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这个观点可以解决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图画摆下手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要这么兜圈子。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王梓明说,市政大厦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没问题的,问题是有些巧合的事情屡屡发生。现在市民们关于大厦犯了风水大忌的说法甚嚣尘上,我当然也是嗤嗤以鼻的。关键是接二连三出事后,施工队伍也出现了不稳定现象,人心很乱,甚至产生了一种恐怖气氛,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我的意思是,咱们私下请个师傅来,就当做安抚工人情绪好了。
图画微微撇了下嘴说,亏你想得出来。你是说,要在工地烧香念咒跳大神地瞎折腾?折腾一番没什么,可你想到后果了吗?这要是被好事之人传到网上,你怎么解释,怎么收场?难道咱们万川取得的成绩都是神灵保佑来的?图画说着,脸色再次严肃起来,说,梓明同志,我告诉你,你现在是管委会主任,将来可能要走上更重要的领导岗位,所以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影响,不能有丝毫懈怠。出了安全事故是责任问题,我勉强可以原谅你;你要是带头搞封建迷信,我就得重对你这个人进行评估了!
一席话说的王梓明心里拔凉拔凉的。来图画的强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决些。话已至此,王梓明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图画又批评了他一番,才放他走了。
王梓明回到管委会,马上召开安全工作会议,要求对城区所有工地存在的安全隐患进行一次认真排查,把事故消灭在萌芽状态。重点是市政大厦,一定要严防死守。他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往工地跑,亲自督促安全工作。这以后算是平安了一段时间,市政大厦直到封顶,再没出现过什么意外事故。不过做外粉的时候,吊篮的绳突然断裂,吊篮里的两名工人从二十一层位置直坠地面,结果可想而知。也就是离这个事故仅仅隔了三天时间,青天白日的起了一阵十来级的狂风,把楼顶刚刚建好的巨大如意刮掉一只,摔的粉碎。并且这股狂风来的蹊跷,按道理说所过之处应该是树倒屋摧的,但有吃饱撑着了的人顺着风向实地调研了一番,发现这股风找不到行进路线,不见来路也不见去路,好像是从天突然而降,目的就是为了摧毁市政大厦东头的那个大如意。
王梓明算是郁闷至极。图画大发雷霆,坚持要给他处分,市长李振替他求情,算是对他进行了口头警告。以为主体建成了,应该是万事大吉了,却又连出这两档子事,王梓明冥冥之中真的相信有什么魔力在和他作对了。但图画不相信这个,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真是有口难言了。
王梓明决定瞒着图画,采取一些行动。趁着周末回老家,他去了观音台,打算拜访一下张天师。这个事情还是
低调些好,所以他谁也没告诉,把车停在村外,装作一个游客的样子,戴着帽子墨镜,走上了通往张天师家的山路。正是深秋天气,衰草连天,山洼里的核桃丰收了,落了一地。柿子树上的柿子红得诱人。走到坡顶,王梓明停下来,转身俯瞰着观音台这片于自己有着很深感情的大地,颇多感慨。
到了张天师的茅屋,却是铁将军把门,门前卧着一只黑猫,对着他喵呜地叫了一声,站起来伸懒腰,身子弓成了石拱桥。院子里,黄叶铺了厚厚一层,棚子下面的灶台抵不过秋雨侵蚀,坍塌了一角。心里想,这些年一直没有张天师的消息,不会是不在了吧?刚从院子里退出来,见小路上走过来一个扛着锄头抽着旱烟的老农,颏下的白须甚是飘逸。王梓明走上前刚准备打个招呼,老农说话了,声如铜钟:是市里来的王领导吧?王梓明吃了一惊说,大伯你认识我?老农说,我不认识你,不过张天师走的时候留的有话,说十月初三有人来找他,是市里的一个大官。王梓明掐指一算,可不,今天正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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