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歌睁着一双美目,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没有说话。
凌予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不说别的,就说她这次回中国,都根本没有想到会再度跟他复合。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心如止水,明明已经预测好了自己的未来,却总是横生变故,要么让你惊喜,要么让你惆怅。
他笑着看着她,柔声道:“累的话,再睡一会儿。中午带你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靳如歌摇摇脑袋:“你不是最讨厌跟日本有关的东西了么?”
他直言道:“呵呵,我发现你挺喜欢三文鱼寿司的,老婆大人喜欢的,老公自然竭尽全力让你拥有。”
一边的她没说话,始终看着窗外。
过了会儿,车子行至市中心的时候,靳如歌忽然看着凌予道:“昨晚咱家忙,黛比跟希宸也是很忙的,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过去看看吧?”
“宾馆吗?”凌予说着,就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准备在抵达路口前赶紧换个车道。
靳如歌点点头:“是啊,我还要跟老师商量一下回去的归期。我们是一个整体回来的,要走肯定一起走。”
凌予转了下方向盘,小心翼翼挤到旁边的车道,然后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那明天不跟胥宁回美国了,要不要去机场送送他?”
问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最原始的话题。
靳如歌再次沉默,等到凌予将车停在丹尼尔他们下榻的宾馆门口的车位上时,靳如歌还在垂着脑袋。
凌予深深看了她一眼,拉起手刹拔掉车钥匙,然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侧过身子很认真地凝视着她。
沉默了片刻,凌予道:“不管怎样,他是你法律上的哥哥。我想,之前在法国他跟你生母都是很关注你的,才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买走了你的两幅画。如歌,我知道在你心里,洛美薇才是你的妈妈,但是,毕竟是你的生母给了你生命,你懂吗?”
靳如歌眨眨睫毛,一双姚艳艳的红唇就那样紧紧抿着。
凌予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不然今天再想想,反正胥宁明天才走。”
靳如歌摇摇头,忽而很小声道:“予,我害怕。”
凌予蹙眉,倾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关切地问:“怎么了?”
靳如歌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下巴看着他,一双琉璃般的大眼写满了忐忑:“上次,胥宁在故事里说,我是跟生母被迫分离的,还是被仇人养大的,又跟仇人的孩子结婚生子。”
她说到这里,凌予就明白了。
她是害怕认了自己的生母,但是生母跟洛家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她不愿意生她的,跟养她的人之间发生任何冲突,更不愿生母提出想要让她跟凌予离婚的愿望。
不管怎样,她的童年是在万千宠爱下度过的,而她现在的爱情跟家庭也很圆满。
凌予点点头,心里若有所思。
关于两家人的仇恨,还有洛家先祖对胥宁生母的先祖做过的事情,到现在凌予也没敢提。就怕这小丫头受不了。
每次见她情绪激动,他都会替她担心。
喉结动了动,凌予似乎也有些纠结,拉开车门道:“先下去吧,看看昨晚慕希宸他们怎么样了。”
靳如歌闻言,跟着下车。
尽管凌予没说,但她知道,凌予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怕她为难,所以没告诉她。
这样的情况下,她由不得会胡思乱想,反而思想负担更重了。
闷闷地被他牵着往前走,进了电梯,然后上了楼,来到丹尼尔的房门口,靳如歌敲了敲门,没有人。
想着他的脚伤好了,应该是去画展了,于是又敲了敲老师的房间门。
可是敲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
靳如歌纳闷,诧异地看了眼凌予,又去敲黛比的房间门,这时候,黛比的房里走出来一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她手里还拿着吸尘器:“你们是这间房新来的客人吗?等等吧,之前的客人刚刚退房,我还要打扫一下。”
靳如歌当时就急了:“怎么会退房的,这里面住着法国来的客人,住了很多天了。”
清洁女工点点头,若有所思:“原来你是来找人的啊,他们刚才全都退房走了,连机票都是在前台订的,可能有急事吧,具体我不清楚。”
凌予看着靳如歌渐渐苍白掉的面色,赶紧扶住她的身子,然后揽着她退到一边:“先别急,给你师兄打个电话问问再说!”
靳如歌赶紧掏手机,然后对着丹尼尔的手机号就拨了过去。
那边,丹尼尔很快就接了:“如歌?”
靳如歌一急,抱着电话就喊了起来:“丹尼尔,你们在哪里?怎么全都退房了?你们今天就要回去了?干嘛不告诉我啊!你们怎么可以不跟我说啊!”
丹尼尔微愣,随即温和地笑笑:“你误会了,我们原来回来,就是想着一边工作一边探亲的。你忘记了吗,我妈妈是b市的,之前我的姨妈他们没有回国,我们只能住在酒店里,现在姨妈她们回来了,我们就搬过去跟家人住在一起了。”
靳如歌听见他这样说,一颗心才慢慢掉回肚子里:“那,你们订机票,怎么也不问问我?”
丹尼尔的声音依旧温润,可是对他太过熟悉的靳如歌还是听出了那一丝落寞:“那是我父亲订的,先送黛比回去的。”
“怎么回事?你们昨晚不是一起吃晚餐的吗?”
凌予拍拍靳如歌的肩膀,发现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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