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美薇只是情绪控制不住,但是从未想过真的要靳沫卿去死。
听着医生嘴里的话,她才知道,她刚刚差点就要了靳沫卿的命?
看着她有些苍白无助的面颊,靳沫卿也微微心疼。却还是别过脸不看她,咬着牙忍着疼。
过了会儿,护士把麻药送来了,靳沫薇蹙眉,看了眼洛美薇:“过来。”
洛美薇一慌,眼神都是闪烁着,颤抖着唇:“干,干嘛?”
靳沫卿看她微微走近一点,然后没受伤的半边胳膊忽然用力捞住她的腰肢,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孩子般埋进她的怀里。
洛美薇觉得别扭,眼里浮上泪光,想推开他,却看见医生在用注射器吸取麻药,并且护士也将手术针线送了过来,其中一个还帮他打了灯光。
靳沫卿感觉出她的僵硬,然后说:“我的命差点就葬送在你手里了,不管你现在解不解气,要打麻药了,我怕疼,你扶着我点。”
一刀扎进了肩胛骨,确实很疼。
洛美薇看着靳沫卿额头的细汗,还有略显苍白的唇,这个男人做了半辈子军人了,平时再苦再累没见他喊过疼。
洛美薇眼眶里掉下泪来,耳畔响起医生的话:“打麻药的过程很疼,但是不打麻药的话,一会儿缝针的时候会更疼。靳首长忍着点。”
说完,医生就端着针头往下扎进去,洛美薇不忍心看,垂下睫毛蹙着眉,却清楚地看见了靳沫卿咬着自己的唇,似乎很痛苦地隐忍着。
他没有哼一声。
或者说,从认识他开始,二十多年了,洛美薇都没听他哼过一声。
抬手将他的后脑勺摁进怀里,靳沫卿之前在她发疯时候说过的话再次浮现耳边,他说他是无辜的,他说他当时以为是她的,他说当时喝醉了,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跟她上床是什么滋味全都不记得了,他脑子里做过这种事情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洛美薇这才发觉,当女人们发现男人出轨的时候,真正最在意的是什么?
当一个男人真的睡了别的女人,但是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记忆没有印象,完全不记得,这种情况下女人会原谅吗?
洛美薇看着靳沫卿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这一刻,终于懂了。
原来女人知道男人出轨的时候,最难过的,是男人占有了别的女人的身体,他领略了别的女人的滋味,见过了别的女人的风情。当他带着对其他女人上床的记忆,还跟自己在一起,这种情况下,女人基本是不能接受的。
心脏了,比身子脏了,更可怕!
洛美薇没说话,等到医生将麻药全都缓缓推完之后,拿着棉签在靳沫卿伤口周围的肌肤上试探了几下:“能感觉到吗?”
靳沫卿点点头。
医生尝试用针头轻轻刺了一下:“疼吗?”
靳沫卿抱着洛美薇,微微放出半张脸来,沉声道:“能感觉到有东西在碰我,但是不疼了。”
医生点点头,拿着缝合的手术针线,一点点在靳沫卿的伤口上缝合了起来。
少顷,靳沫卿被送进了军区总院里最好的病房,他躺在床上,手背上打着点滴,洛美薇有些纠结地坐在床边。
要说对不起吗?
凭什么呢?
不要说对不起吗?
心里正纠结着,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靳沫卿蹙眉,睁开眼:“谁?”
洛美薇跑去开门,两个军人站在门口冲着靳沫卿敬了个礼:“首长好!”
靳沫卿点点头,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不管怎么说,今天流了不少血是真的:“干嘛?”
其中一个道:“报告首长,我们是军人保卫处的。”
靳沫卿闻言蹙了蹙眉,看着洛美薇,而洛美薇当了这么多年军嫂,自然知道军人保卫处是干嘛的,想来是自己那一刀惹出来的。
靳沫卿看出她隐隐发抖的双手,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家务事,还是不劳烦保卫处了吧。”
另一个军人说:“首长,这是我们的工作,谁也不能例外。”
洛美薇看着靳沫卿,吓得连连往后退,跑到靳沫卿的床边上看着那两个军人:“我,我是军长夫人,我们夫妻俩吵架斗嘴你们也要管?”
靳沫卿当即用没有受伤的胳膊轻轻拉过洛美薇的手,放在自己身边,看着那两个人:“她不去,你们有什么话问我吧,或者就在这里问,问完了就回去吧。”
门口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为难之色,其中一个还是上前一步,敬了个礼军礼道:“报告首长,持刀伤人属于刑事案件,军长家属犯法也不行,必须跟我们去一趟。”
“这样啊?”靳沫卿轻声呢喃了一句:“这可怎么办呢?”
洛美薇一听,吓得脸都白了:“老公,你可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啊,我不能坐牢啊!老公,你想想办法啊,你是军长啊!”
靳沫卿抓紧了她的小手,一脸为难地看着她:“美薇,正因为我是军长,才要以身作则,不能带头犯错误不是?何况军人保卫处向来公正不阿的,他们不买我帐,你也看见了。”
“那,那怎么办啊?”洛美薇当即眼泪汪汪的,好可怜:“呜呜~我怕坐牢,我不要去啊,老公你想想办法啊!”
靳沫卿似乎真的是想了想,顿了几秒,然后说:“这样,你先跟他们去,明天一早他们的头儿上班了,我再去帮你求情,除此之外,没别的法子了。”
一室明亮的光华落在靳沫卿万分作难的脸庞上,任谁都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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