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游有一棵自然倒伏的大树,是个天然独木桥,无人把守,但是仍然在敌人的视野范围内。
梁上君权衡了下时间,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命令他们全体伪装,吊在在独木桥的侧下方前进,卡那些敌人的视角。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体力消耗巨大,尤其阿己拉了两天的肚子,手脚都没有力气,很可能一不小心落入水中。
没办法,最后梁上君让阿己跟自己绑在一起,自己挪,带动阿己前进,这样他们的胜算稍微大一点。阿己心里过意不去,虽然被队长拉着,但他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攀爬,双腿抱紧了树干,厚重的迷彩裤上都蹭除了擦痕。
梁上君带着他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河,他们到达f控制站,本以为会领到下一个任务的情报直接上路,谁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惨烈的车祸现场—一辆吉普车压住了一名假设敌的腿。考试的项目是:想知道任务情报?逼那个伤者说出来。
林子里这时候还下起了冰雹,那个伤者叽哩哇啦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阿己撇撇嘴骂了声娘,对梁上君说:“队长,咱们威胁他吧,不交出情报就不救他!”
梁上君白了他一眼:“你没看出来么?他根本就不想要我们救,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骨气?威胁肯定是不管用的。”
他当机立断,自己和竹竿合力把那台吉普车撬起半边,阿己负责把伤员拖出来,祝小年给那人仔细包扎。那人先还在那唧唧歪歪,后来就不说话了。
原因是梁上君的脸上被冰雹擦出了好些血口,小血珠密密地渗出来,慢慢凝成了血滴,滴在那人的额头眼角,可是梁上君对自己的伤不管不顾,只是尽量安慰他:“dk…”
那个伤员感动得不行,硬塞给他们一张地图,指出了下一个任务的所在地。事后他们才知道,他们是唯一一个没在这个项目中扣分的小队,其余小队要么就采取威逼手段,要么是强行把人拖出来以后搜身,只有他们用了“感化方案”。阿己知道后摇头赞道:“队长,黑,你真黑!”
梁上君笑得贼兮兮:“行了,知道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吧。马屁就不用拍了,最后几个任务,可别给我掉链子!”
不幸的是在他们就快要完成全部任务的时候,撞上了假设敌主力部队,四个人当中有三个人被当场抓获。
当时梁上君去解决排尿问题,回来就看见一堆俘虏被假设敌押着。不仅他们小队,很多组在这轮栽了,还有几个人交出了最后一张罚分条,直接“牺牲”。
假设敌太多了,堵着他们出丛林的必经之路,梁上君琢磨就这样交了罚分条太不甘心了,于是他考虑再三,做出了一个非常不靠谱的决定——
假降。
他仔细隐蔽,蹭啊蹭地蹭到俘虏队伍的边缘,一脚跨进去,鱼目混珠。假设敌一直都没发现他没交罚分条,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着假设敌走,最后居然还跟着俘虏们照了张合影。
……
爱尔纳突击比赛的结果:总共11个国家28支代表队,中国第二小队以总罚分33635的最优成绩取得第一,光荣地走出爱沙尼亚沼泽。
出来是光荣的,出来的代价是惨痛的。出来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真没几块好肉了。
竹竿的膝盖被毒草割伤,肿得跟馒头似的;阿己拉肚子是因为被什么莫名其妙的虫蜇了,已经拉得严重脱水,还引发了急性肠炎;小年表面上倒是没受什么大伤,就是心理阴影过大,一看到泥巴就发怵;最崩溃的是梁上君,他足足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部分病症列举如下:全身二十三处伤口严重感染,胃部严重穿孔,严重营养不良,多处关节软组织严重挫伤……总之毛病一大堆还全部加个“严重”,可把他郁闷死了。
不过他还是很开心,开心得做梦都能笑出来。
因为他梦见班长了。
他梦见自己站在班长的面前,趾高气昂地说:“看见了吗,班长,我们赢了。”
班长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欠扁,他斜眼看他说:“好你个呆贼,敢在我的面前得瑟,行了吧你,也不看看你这病怏怏的德性……”
他说班长我真想撕了你这张嘴。
班长不屑地嗤笑一声:“有本事就来撕啊。”
然后他的脸被一片黑暗吞噬。
梁上君醒了,不是被惊醒的,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以这样的告别方式作为梦境的结束和现实的开始。
立正,敬礼。他站在祖国的土地上说:“报告首长,我们回来了。”
报告班长,呆贼回来了。
p.s.本文架空,年份问题请忽略。文中提及的爱尔纳突击比赛成绩取自2002年中国的实际成绩,那一年很辉煌。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梁排啊,你可知道我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
第2章
一个两杠四星,一个两杠三星,三个两杠两星,五个首长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他们时不时地喝一口茶,耳语两句,再笑一笑,看上去和蔼又可亲。可是站在下面的人就不那么轻松了,基本上,冒个二斤汗都算少的。
梁上君保持跨立的姿势,瞪着长条桌上的那丛漂亮的花篮,目光如炬,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这阵势,怎么地,政审?
好半天,中间的曹师长咳嗽一声说话了:“梁上君。”
“到!”
曹师长摆摆手:“不要紧张啊,你很好。这次爱沙尼亚之行我们对你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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