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心中低斥了一声,孽子。
春风得意进宝楼中,梅花正开,茶烟犹绿。
言临素道:“师弟啊,师兄当年伤得厉害,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而且当时也不知道敌人在哪,所以才让师傅不要走漏消息。并非有意瞒你。”
秦决意牢牢地瞪着他,那眼神如受伤的小兽,看得言临素心虚。
“呃……”
“朱永宁什么时候知道是你的,师兄。”师兄二字,咬牙切齿的声音。
言临素倒了一杯茶与他道:“喝茶吧,这些年你替师兄撑起督察院,师兄领情。”
秦决意微微一叹,“师傅知道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言临素偏偏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的神情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道:“我。”
秦决意放下杯子道:“我会替你告诉师傅的……你不必担心,师傅与我一样只要你欢喜便好。近日城中流民安置的事情多,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喝师兄的茶。”
言临素看着青年推杯而起,那袭青衫下了楼。唇边露了一笑,无论如何这小师弟已经长大,再不是他身后那个小孩。
秦决意出了门,正见一位锦衣金冠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可不正是燕王。
“秦大人,”朱永宁含笑与他打招呼。
秦决意此刻最不想见的人正是他,当下便不大有好脸色。
朱永宁也就打了声招呼,抬腿往内走。
“殿下……”秦决意突然唤住了他。
“这是当日从临素那搜出来王爷的玉佩,我一直忘了还他,便劳烦王爷了。”
朱永宁见秦决意将两块玉佩递到他手中,颇为相似的两块玉佩,只能从丝绦上看出一新一旧。他心下疑惑,他自然记得送了一块玉佩与言临素,但另外一块是怎么回事。
秦决意交了玉佩,退开一步,沉声道:“你若敢负他,断离剑定不饶你。”
朱永宁笑道:“你放心。”
言临素方把两只杯子的茶倒空,便见朱永宁上了楼来。心下懊恼如今小王爷在楼子里,竟然没人拦了。
第二日入夜,燕王府。
小云子为下人领了进来,见了朱永宁行礼道:“见过殿下,传圣上口谕。他今日不来了,赐殿下沉香木如意一对,哦,还有报吉灵鸟一只。”
小云子目光在燕王府中一转,并未见到有披红挂彩,听闻燕王今夜立妃可看着不像啊,也不知道是谁家女子。
转念心下难过,国难方过,燕王身为皇子也忒勤俭了。
朱永宁与笼子里的绿毛鹦鹉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那只畜生在笼中瑟缩了一下,举起半边翅膀,“百……百年好合。”
倒也识趣,朱永宁满意地点了头,道:“甚好,本王谢父皇恩典,有劳公公了。”
“陛下还有一句话,今晚先不扰王爷了……明日务必携新人进宫奉茶。”
朱永宁笑着吩咐下人带小云子下去喝茶,随便沾点喜气。
燕王府的内堂比外面还要素净,若不是案上燃着一对喜烛,倒与平日并无什么不同。
知道他怕冷,朱永宁一早便吩咐屋内烧起了地笼。言临素解了外袍,只穿了一件皂白的单衣,坐在那逍遥饮酒。
朱永宁进来,目光落在他的衣领上,便有些心动:“临素。”
言临素有些游离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笼子上,“这是?”
朱永宁道:“哦,父皇……”
那父皇二字不知拧开了什么机关,那笼中的鹦鹉一抖羽毛,如被人掐了喉咙叫唤了起来。“早生贵子,早生贵子,早生……”
朱永宁将“送来的”三个字吞了下去,手一抖差点将连笼子带鸟都丢了出去,“临素,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他那慌张的模样,言临素倒乐了,上前几步,斜挑了眼看他:“那小王爷是什么意思,嗯?”
带着酒香的唇贴近他的耳畔,这人竟然还敢点火,朱永宁都快为他气笑了。
对上小王爷的眼眸,言临素觉得有些不妙,使出轻功向后退去,朱永宁却比他更快,手按在向后退去的劲瘦腰间,将他牢牢按在书案边。
言临素目光一转:“王爷想用强吗?”
又用这招,那一瞬间朱永宁居高临下,笑得如君临大地的王者,“本王……让过你一次,这一次不会再让了。本王不在乎你能不能为本王生出个一儿半女,但床笫之间,本王会让你知道你是谁的人。”
鸟笼落于地上,鹦鹉伸出翅膀遮住了脸。
言临素为朱永宁压在书案和身体之间,听了那鸟叫,笑道:“旁人的文定之礼都是大雁白鹅,王爷可好,弄了一只鹦鹉?”
朱永宁将他按在身下,宽大的手掌缓缓在他腰侧抚摸,将他腰间的系带缠绕在指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温热透过二人单薄的衣,屋内很静只有衣料的摩擦声,还有一两声鸟叫,很快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临素……”朱永宁低头亲了亲言临素的唇,他等这日等了太久,近情情怯此刻却有些仿如梦中。
“嗯……”言临素并未躲闪,他为朱永宁牢牢抱着,心跳得很快,声线已微带沙哑。
“昨日,秦决意给了我两块玉佩,他说都是你那搜出来的。本王记得……”
两块玉佩?言临素故作随意地笑道:“一块是我仿的,王爷觉得本楼以假乱真的功夫如何?”
朱永宁拉开他腰间的系带,纠正道:“一块是本王百日之时父王给本王的,上面有成王府祈愿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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