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我帮你把箭拔出来,然后用衣服裹了止血。我们要一起活着出去。”
温奕漠已经将上半身贴身的t恤脱了下来,借着手术刀将柔软的t恤割开。他做得很认真,认真到越烽禁不住苦笑起来。
行凶者的口袋里揣了一把钥匙,依旧是一把沾血的钥匙。他的朋友与他一起进入了这个游戏,两个人的第一轮并不在一起,第二轮相遇多少有些惊喜。只不过行凶者早已明白这个游戏不存在真正的友谊——因为在死亡面前,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人的生存本能轻而易举就会战胜一切,所以从相认的那一刻开始,哪怕表面上再如何欣喜如何交心,内里都是一点儿都不相信他的;而他的那位朋友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两人早上在一间屋子里在商量如何逃脱的事宜,把钥匙可能存在的地方一一列了出来,并商榷好要一起去找。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多了个帮衬嘛。这时那朋友说要找个地方小便,行凶者大方地任他去了,其实却是悄悄缀在他身后。
然后就是一场预料之内的厮杀。
那张写有“这一把钥匙粘在旋转木马的马蹄上”的纸条,轻飘飘落在血泊中,被浸透,直到字迹不清。
行凶者咧开嘴笑,然后听到了三分钟倒计时的广播。他装填好弹药,看也没看血泊中的尸体,径直朝鬼屋走去。
听到广播后的人们面临一个选择,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去抢钥匙,而毫无疑问,现在钥匙必然集中在鬼屋,想要拼死一搏的,就要去鬼屋。如果已经放弃出去想法的,要么听天由命,要么赶紧自杀。选择去鬼屋的人不在少数。他们确认了彼此没有钥匙,于是结成了暂时的同盟。
当他们进入鬼屋,如其他所有人一样,先是被那具上吊的假尸体吓了一跳,手持手枪的人“砰砰”乱放,队伍中仅有的两个女孩原本还算镇定,但是有几个男孩儿控制不住叫了起来之后,女孩们也绷不住了。
行凶者也听到了这些声响。
那些年轻的男女一边尖叫一边冲进鬼屋里。
行凶者听到有男孩说:“棺材是空的,下面有条路。”
他贴着石壁站着,隐藏在黑暗里。
男孩女孩在关于谁先第一个下去这个问题上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忽而一静。
【2:15】
蒋行智从假山中走出来,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他说:“棺材底下有个杀人的凶手,我愿意第一个下去。”
【2:13】
“你的包里有什么?”有人开口问。
蒋行智将空的背包展示给他们看,只余一张十字弓,半支箭也没有了。
年轻男女纷纷后退,已经下意识地将路让开了。
蒋行智缓慢地走过去,将背影留给了他们。
当自己的全身都陷入黑暗的时候,他才从背包的夹层中拿出一把匕首,握在了手上。
他走得很慢,额上是汗,眼中含泪。
【2:11】
拔箭需要眼疾手快,需要心狠手辣。
温奕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眯起,一手扶住了越烽的肩,一手握住了箭。
有了第一根的经验在前,他下手快了很多。
越烽将痛苦的哼声含在了喉咙里。
“好了。好了。”看着喷涌而出的血液,温奕漠再度手忙脚乱起来。他将割裂的柔软t恤布条缠绕在越烽的腰上,但是这并没有办法止血,他只能看着鲜红的液体浸湿布条。
这回换越烽说“好了好了”。
【2:10】
蒋行智听到了压抑的呼吸声,离自己非常近,他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
忽然之间,有一柄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行凶者压低嗓音,恐吓道:“告诉上面的人,这里的通道尽头是死路!”
蒋行智默不作声,仿佛被吓呆了,但其实他内心却是在思考,这一刀割在哪里能够快速致命。
行凶者焦躁不安,用力用枪口戳着他的太阳穴。
黑暗里只能看到些微的光芒一闪,他的脖子一片冰凉刺痛,忽又被温热血腥覆满。
一刀之后,蒋行智夺过他的枪,冲出通道。
惨白灯光下,他的妹妹躺在地上,身下是一片逶迤的鲜血。
他哆嗦着去探她的呼吸,不死心似的,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最大的打击——
冰冷的躯体,再也没有半点呼吸。
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2:07】
越烽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放下,堪堪掩盖了伤口处。
温奕漠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哭声混杂着脚步与惊叫声响起,剩余诸人都知道他们是进入了那个房间。但是进去了又能怎样呢?没有钥匙,时间未到,始终是出不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倒计时滴滴答答仍旧在响,这里的人却仿佛一下寂静下来,也没人去出手对付那些贸然进入出口房间的人。
温奕漠却管不了这么多,渐渐从越烽受伤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什么,低声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挡箭?”
沉默。
“你说了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要为我以身试险?”
“你说啊!”
越烽看着他,眼圈也渐渐红了,他低下头亲了亲温奕漠通红的鼻尖,小声说:“骗你的。”
温奕漠吸了吸鼻子,咧开笑容,泪水却仍然爬满了脸颊。
“所以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问。
越烽看着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温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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