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帮好朋友去了游戏机房,还玩了台球喝了酒,回家的时候都半夜两点了,家里人早就睡熟了。
许乐没啥酒量,脑袋虽然清明,可身体已经软成一滩泥,他记得曹飞将自己背到了房间里,又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给他扛到了浴室里,替他洗澡。他记得自己都站不稳了,被曹飞放在墙上靠着,冰凉的瓷砖让他有些冷,一直喊凉,曹飞就贴了过来……
然后他就做了个梦,梦里他好像被绑架了,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人和物,他的身体被绳子紧紧地捆着,有条滑腻的蛇在他身上游走。他觉得燥热,难忍,胀痛,尖叫着让蛇滚开,可却无能为力。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充气,膨胀,不知为何,他心底却不停的在喊,爆掉,快点撑爆!然后,当最终砰地一声来临时,他好像看到了漫天的烟花,随后便陷入了昏迷。
等到第二天醒来,许乐就看见穿戴着整整齐齐的曹飞坐在床头,正看着那本《数学课后一百问》。他简直无力吐槽,吸着鼻子说,“你都中考完了,还看那个!”
曹飞这才开始抱怨,“你弄了这书也不告诉我,就大刺刺扔在桌子上,你也不怕叔婶看见。”他厚脸皮低头亲了许乐一口说,“乐乐,你是早想我了吧,嫌弃我不开窍才弄这本书来的吧。可那时候马上就中考了,我忍的好辛苦呢。要不,这暑假我努力努力吧。”
许乐被他的没脸没皮气的要死,直接转过头去,不理他了。曹飞这才揉了揉他的脑袋,靠在他耳朵边上轻声说,“乐乐,你是我的啦!”
那声音轻快,欢乐,带着无限喜悦,许乐忍不住的,偷偷跟着笑了。
不过可悲的是,曹飞折腾的有点大,许乐就有些感冒,流鼻涕。别人中考完了就可以疯玩了,譬如刘宝宝,一放了假,就被他妈扔到了夏令营去了北京,听说要一个月时间,都是吃苦的项目,刘宝宝本来誓死不从,哭着对着他妈喊,“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已经收拾了包袱要来曹家当儿子了,可惜后来一听每五天有一天探亲日,他脑袋瓜一转,就麻溜答应了。许乐就把客房收拾出来了,这家伙就来了个电话放了他鸽子。
没事干的许乐只能在家看曹平——曹远都嫌闷,不跟他在家玩,跟着他哥哥去批发市场。就这么养了十几天,这病才算去了。老太太和黑妹由此得出结论,家里四个小子,就许乐最弱,日后啊,要好好补补。
等到七月中旬,中考成绩就出来了,许乐和刘宝宝都是高分上了本校,曹飞掠着线以倒数第五的成绩也考了进去。总算圆满,为了奖励他们,曹玉文就定了旅行团,带着一家人去了江浙沪十日游。在美丽的西湖旁边,一家人留下了第三张全家照,这一次,曹平取代了曹远,靠在了老太太怀里,许乐和曹飞中间依旧隔着很多人,可他们的心却是无限的近。
到了七月底,一家人才风尘仆仆的回到了省城。杜小伟开车接的他们,只是他脸色有些不太好,让一家人都上了车后,就拉着曹玉文缓了一步说,“姐夫,我这儿零钱不够,给我点钱交车位费。”
曹玉文显然是发现什么了,脚步就停了下来,跟杜小伟嘟嘟囔囔低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等着他上来的时候,脸色倒是不难看,可许乐总觉得他眉头是皱着的。
老太太也担心的问,“玉文啊,生意上有事啊!”
曹玉文不在意的摇摇头说,“没事啊,妈,就是几个苗的事儿,小伟没经验,有些害怕,其实没大事,我等会儿就不进屋了,我去苗圃瞧瞧,也安安他们的心。”
老太太就当了真,点头说,“这事儿重要,你去就是,别管我们。”
曹玉文果真没进屋,将他们送到门口,就开车带着杜小伟走了。等到晚上吃了饭才进家门,老太太招呼着他赶忙吃饭,他却坐在沙发上,冲着一家人说,“饭我在杜六婶家吃过了,先不吃了。有件事得说说了。”
黑妹就有些意外,问他,“你不是去苗圃呢,怎么跑到杜六婶家里去了。”
曹玉文看了一眼曹飞,没先回答黑妹的问题,而是招呼着曹飞说,“飞飞,过来,你们都过来坐这儿。这事儿,跟你们都有关系,你们都听听。”
这样慎重的样子,让在看动画片的曹平都不敢闹腾了,乖乖的坐进了他妈的怀里,瞪着眼睛看他爸,曹玉文这才说出了个大消息,“我去六婶家不为别的,佳佳在那儿!”
“佳佳不是跟着罗晓梅呢,怎么可能跑省城来?”黑妹首先就不信。
“是真的,三天前,佳佳早上被人放在咱家门口的,还是晨练的邻居看见敲了门,小伟才发现的。”曹玉文叹口气说,“孩子可能冻着了,发着烧,小伟不好处理,就直接送到六婶家去了,这两天都是六婶带她去的医院,照顾的。小伟寻思咱们快回来了,就没跟咱提前说。”
“佳佳怎么样?”老太太立刻问。
“我下午没去苗圃,是去看孩子了。孩子身体原本也不好,一直发着低烧,在吃药。我去的时候,还在睡觉,一直不停的叫妈妈,还说妈妈别扔下我,不停地求。六婶说,这三天都这样,看样子是吓着了。”
“罗晓梅呢!”黑妹气的不得了,“就这么把孩子扔在门口?她也不怕孩子丢了?”
杜小伟叹口气说,“我昨天回了趟函城,罗老太太上个月摔了一跤,两天后就去世了。家里大门都锁了,他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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