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和真正的需要分得很清楚,你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你的全部生活,你拒绝把内心全部开放,你把爱情这件东西看得无足轻重,你认为我只是爱上了想象中的你而已,你有时很不好相处……“
祁家骢笑了,“嗯,这些评价基本正确。”
她抬起手,指尖顺着他清瘦的面孔轮廓缓缓划下来,“我知道,你没我那样爱你,可是你对我还是不一样的。你为了找我去深圳,不惜暴露你的行踪;你现在这么狼狈,也一点没有抱怨过我给你添的麻烦。”
祁家骢一下握住她的手指,正色说道:“小姐,你又在发挥想象力,任意往我身上添加玫瑰色的光环了。我拒绝朱训良,是因为我不想受制于人,并不是因为你。”
任苒笑了,眼睛熠熠生辉,“好吧,不是为我。”
“我只是觉得让一个傻孩子流落在外,未免不人道。”他没奈何地加上一句,自己也觉得很多余,果然任苒的笑意更浓了。
祁家骢凝视着躺在臂弯里的这张年轻的面孔,她笑得温柔而妩媚,眼睛里全是绵绵的情意,他的心没来由地荡了一下,再次感叹:“傻孩子,这么脆弱,又这么固执。”
“我爱你,家骢。”
她轻声说。这不是第一次她对他坦白了,他心底深处那个柔软的地方轻轻一触,有几分迷惑,又有几分感触,再也没办法一盆冷水泼过去,直截了当告诉她,你只是爱上了爱情本身,你只是以为你爱上了我。
这样真挚的告白,来自于这样率真的女孩子,他向在以后的岁月里,他不会听到更多了。他没有里有一定要保持冷静,不放任自己做一个短暂的迷失。
祁家骢办妥了退租手续,带着任苒搭乘长途汽车到了广西北海,和他的助手阿邦碰面。
阿邦有个响亮的名字,叫雷正邦。他比祁家驰年长三岁,中学没毕业便去城里打工,最初是台湾人老李的司机,后来开始为祁家骢开车,跟了他很长时间,也是对他行踪最了解的人。
这时的北海,仍处于泡沫经济退潮后的沉寂之中,市内随处可见停工的工程,海边有一排排卖不出去的别墅,整个城市弥漫着看不见的萧条气息。
他们并没在北海市区多做停留、马上赶到凌乱的码头,随着阿邦乘上了开往涠洲岛的渔船。
涠洲岛要到五年以后的2005年,才在《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主办的“中国最美的地方”评选中大放异彩,当选为中国十大最美海岛之一,慢慢成为旅游热点。而在任苒与祁家骢去的那一年,除了北海当地人和少数资深驴行背包客,还少有游客知道这个地方。
任苒以前曾经坐过游轮出海,不过都只限于风平浪静的近海,她头一次登上直正的渔船,听着柴油发动机“突突”响着,不免好笑,“这和珠江上往来的运少船一样。”阿邦拿来晕船药嘱咐她提前吃下去,她直摇头,“我一向不晕车不晕船,不用吃这个。”
北部湾的海水十分清澈,呈现出一种迷人的碧蓝。然而出海不久,海上便起了风浪,刚才还平静无波的海面,一下子掀起一米多高的海浪,渔船开始随浪上下颠簸。
“这像是游乐场里的海盗船。”
祁家骢提醒任苒:“要是晕船,赶紧吃一颗药做到船舱里去。”
任薄刚要开口说话,一波浪头打上了船甲板,咸咸的海水直溅到她嘴里,她狼狈地连连吐着口水,肆便呕吐了起来。祁家骢大笑,将她搂进怀中:“还逞不逞强?”
她的确没办法逞强了,随着风浪加剧,她开始对着黑色塑胶袋翻肠刮肚地不断呕吐,直吐得天昏地暗,再也没心情看四周景色,只能委顿在窄小船舱一角。
她看着外面祁家骢与阿邦各抓一根缆绳站在甲板上,在风浪中谈笑自若,却越想越害怕。过了一会儿,祁家骢拿保温杯过来给她喝水,她颤声问:“家骢,浪这么大,这条渔船会不会受不了翻了?”
祁家骢一怔,笑了,“这算什么大浪,除了台风天气以外,渔民一年四季出海打渔,经常会碰到浪高两米以上的天气。”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对,我三年前来住过几天,随他们去过深海。没事的,适应了就好。”
任苒在吐光了胃里的东西后,终于舒服了一些。船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航行,风浪渐渐平息,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大的岛屿。她惊喜地指给祁家骢看,“家骢你看,我们快到了。”
阿邦笑着说:“这是涠洲岛,我们在这里换小点的渔船,要去的地方是双平,离这里还有差不多10海里。”
他们换了小渔船后,平稳地从涠洲岛边驶过,海面重新变得波平浪静,刚才的风浪消散无踪眼前的海水变得越来越清澈,她着了迷一般地看着渔船劈开平静的海面,激起白色的浪花,而渔船驶过以后,海面重新聚合,她隐约可以看到有透明的生物在海水中浮游,她尖叫着叫祁家骢过来看,祁家骢却只膘了一眼“是水母。别激动,你还能看到很多比这有趣的东西。”
果然,一群飞鱼蓦地从她眼前掠过,紧接着又有海豚跳出海面,激起她一阵换一阵的惊呼。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渔船停靠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双平。
双平是阿邦的家乡,但是选择双平作为蛰伏的地点,并不是阿邦的建议。
“祁总,那里太偏僻了,最好还是住涠洲岛上,或者北海市内也行。”
祁家骢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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