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竟是两天两夜没开口,连个应答的单音都没发出来过,回答他的问题全靠眼神,可把他给吓坏了,生怕萧言之这一股气憋着再憋出病来。殷勤地照顾了萧言之两日,事事都在察言观色,他也佩服自己竟然能将萧言之的眼神全部看懂,终于盼得萧言之开口,他总算是能放心了。
“去云州。”
“云州?”萧言之偏头看着裴泽,“要替徐离善办什么事?”
云州这样的边防重地,可不是个适合观光旅游的地方。
“只是跟突厥人见个面,不是什么大事。”
徐离善登基之后,突厥人就不太安分,碍于幽云一带有唐国重兵把守才不敢进犯,只是每年的进贡却越来越少,一问及原因,就会被用产量不高这样的借口敷衍,徐离善几次派人到突厥去施压都没能成功,好不容易盼到他假期结束,徐离善是老早就传书要他亲自去一趟。
萧言之叹了口气,道:“我就说武成王怎么会放着朝廷政务不管,非要与我游山玩水,却原来是打算好了要去办正事,陪我游玩只是顺便啊。果然徐离善是比我重要啊。”
闻言,裴泽失笑:“你是怎么得出最后的结论的?”
“不对吗?”萧言之一脸不满地看着裴泽,“因为国家大事都比我的事重要,所以徐离善比我重要。”
“诡辩,”裴泽白了萧言之一眼,“只是想着能带你来云州和突厥看看,才答应亲自走这一趟。”
要给突厥人施压其实很简单,只要让幽云一带的驻军大将带着一千人马过去便可,比起唐国朝堂上那些能言善辩的文官,突厥人更怕幽云的将军,他跟着去也只不过是再增加一点儿震慑力,但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暗示唐国对突厥人的重视。
“嘴上说得好听。”萧言之撇开头望向远方。
裴泽打马凑到萧言之身边,蹙眉道:“就这么不相信我?”
“不是。”萧言之毫不犹豫地摇头。
“那是什么?”而且萧言之为什么总要拿他自己跟徐离善比?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再比一比吗?
谁知萧言之转回头,一脸郁闷地看着裴泽道:“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说啊。”
裴泽懂了,萧言之就是闲的。
两个人从长安出发,到蒲州时萧言之突然提议改走水路,于是打扮成平民模样的两个人就随着一支商船到了洛州,下船之后再次骑马北上直达云州,这一段路走了一个月,期间不说能悠闲的游山玩水,却也多了不少共同的体验,其中野战的体验尤其得多。
勒马停在云州驻军大营前时,裴泽突然拉起了萧言之的手,将一个铁质护腕套在了萧言之手上。
“这是什么?”萧言之抬起胳膊,好奇地打量着那一个上面刻着某种图案的护腕。
“裴家的家徽。”裴泽牵着马,与萧言之一起往大营走去。
“啊?”萧言之愕然地看着裴泽,“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裴泽轻笑出声,道:“逗你的,裴家哪里来的家徽。不过那图案也不是毫无意义。当年领兵打仗时,为了辨认战场上死者的身份,每位大将军都为自己麾下的部队选了一个纹样,刻在这样的护腕上,这样便能在清理战场时将死者送到所属部队,再辨别身份就容易许多。”
萧言之眉梢一挑,表情严肃地问道:“所以这是你的纹样?”
裴泽摇了摇头,道:“是我父亲的。先帝入主长安后,这些纹样便成了一种象征,朝堂上的人多半都不认得,可在军中却能凭它畅行无阻。”
“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没问题吗?万一被人抢走怎么办?”一听说这玩意相当于军营里的通行证,萧言之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裴泽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等它真被人抢走了再说。”
萧言之搔搔嘴角,再看看那护腕,可横看竖看都没能辨认出那纹样是什么,便问道:“这上面的纹样是什么?”
“天知道,”一听萧言之问起这个,裴泽就冲天翻了个白眼,“那是我父亲亲自画的,鬼画符似的。”
萧言之抽了抽嘴角:“辨识度倒是很高。”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大营门口,与在长安各处营地不同的是,裴泽这张脸在云州可不太管用,才刚走近营门就被人给拦住了。
“军营重地,无关人士快离开!”守卫营门的卫兵一见有陌生人靠近,立刻就提着兵器先走了过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裴泽抓起萧言之的手,而后撸下萧言之的袖子,露出那刻有纹样的护腕。
瞧见护腕的瞬间,那卫兵就整个人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那护腕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恭迎武成王!卑职眼拙,请王爷恕罪。”
早就听说武成王要来云州,全军将士都兴奋不已,数着日子等着武成王来,可这卫兵怎么都没想到武成王竟是穿着粗布衣裳一副乡间小民的模样出现在营前,而且还只带了一个人。他们原本就对武成王不熟悉,这样的打扮让他们怎么认啊!
“无妨。”放下萧言之的手,裴泽就顺势牵着萧言之往营里进。
那卫兵盯着裴泽和萧言之握在一起的手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想不出武成王会做什么不对劲儿的事情,于是就自欺欺人地当做没看见这一幕,转身跟在裴泽身后。
“启禀王爷,王爷的亲信十日前就已经到了。”
“亲信?”裴泽转头,不解地看着卫兵,“什么亲信?本王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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