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省出版界的发行体制改革真正启动。遵照省委、省政府的指示,根据党中央“十五大”确立的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开始了仲月清与田茅琳之间亲密的合作时期。田茅琳被任命为a省新华书店的总经理。郑东和崔牛牛的形象已湮灭在时间的潮水之中,大部分人已不再提起他们俩人。
唯有魏铭利先生退休后仍然春风满面,显得很是老当益壮、活蹦乱跳的样子,他那油亮的黑发,梳得一丝不苟,衣着整洁,风度翩翩。他每天清晨6点30分起床,牵上他心爱的宠,那只美国金丝利卷毛狗去乌龙湖公园溜上一圈,早饭后或开始写作谭冠老厅长交待的《a省出版志》,或到机关转上一圈,在紧张忙碌的机关于部中散布一些恰如其分的上层小道消息,比如人事变动、下一步的改革举措等等,以显示谭冠虽不能理事,而他仍在权力圈中占有重要位置,因而消息仍然灵通,自然地位也不亚于从前。
一天清晨他牵着那只毛色雪白的卷毛狮子狗,像往常一样在垂柳夹道、风光秀丽的乌龙湖公园漫步。晨曦中,外办荣主任在湖畔慢条斯理地操练着他那套自编的荣氏太极拳,他双眼微闭,一招一式极为规范地上、下运动着。远处穿着一身白色绸睡衣的魏铭利,牵着小狗晃了过来。
“老荣,祝贺你呀!”
一阵宏亮的招呼声,仿佛惊醒了睡梦中的老荣。老荣收拳止步一头雾水似地看着笑容满面的魏铭利。“哟,是魏主任呀,怎么溜狗”老荣一脸茫然地打量着魏铭利。
魏铭利猛跑几步,拉扯得地下的宠嗷嗷乱叫。他用手附着老荣的耳朵很神秘地说:“最近党组研究了,准备在你退休前,提拔你当副厅级巡视员,已报省委组织部了。”
老荣淡淡一笑说:“你别拿老头子砸味了,这消息是道听途说的吧!”
“绝对准确,我有我的渠道呢?我最近刚与田茅琳和头儿去了一趟昆明,参加了世界花卉园艺博览会,小田可是当今出版界的新星呢,她邀我参加对于发行体制改革方案的草拟工作,你这消息对小田来说只能是小菜一碟。
魏铭利说完神秘地对老荣眨了眨眼睛,头又向老荣面前凑了凑,像是很知已的样子说:“这田茅琳,现在人们都叫‘田红人’呢。
她的消息比人事处长还灵。我再向你透**机密,扬子社那帮人不是闹事吗?又是人民来信,又是去省纪委上访什么的。那位领头的郭斌,对了,就是外号叫郭大侠的那位,即将被就地免职,说是他有严重经济问题,涉及到爪哇岛人呢,还搞派性斗争,是一个不安定分子。谭大公子也将调到科技信息出版社易地作官去当副社长,还官升了一级。你不信,咱们打个赌。”说这放话时,他脸上怪兮兮的,还反复嘱托老荣不要对别人说。
老荣问:“那么,这扬子出版社社长由谁来接替呢?”
“由文艺社社长武大山来接任嘛。”魏铭利淡然一笑,仿佛很轻松似地说。
老荣摇了摇头,心想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了。反腐败者就地免职,搞腐败者易地升官,涉及到爪哇岛人的经济问题又如何查得清楚,这不是“莫须有”吗?这仲月清怎么弄的,简直有点昧着党性在那儿是非不分了。他不禁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魏铭利拍了拍老荣的肩膀说:“老弟不必悲天悯人地作出一副忧国忧民样子,我等慵常之辈是无回天之力的,只能顺其自然,才得善终。这谭冠树大根深,背后有靠山呢,连仲月清都在他阴影下喘息呢。还记得邬历吗?当年秉谭冠之意帮着省里那位头儿出了诗集和散文集。那些类似顺口溜一类的长短句,大白话似的既不符合韵律,也没什么意境,是你写的一文不值,那个头儿写的就洛阳纸贵。那些散文其实就是头儿从中学到大学的作文、黑板报稿,
平淡如水,毫无情趣,凑在一起就成书了,那书的发行均是谭公子包的呢。其实那里卖得出去,全部积压在仓库里。翻看那些书,字里行间满写的都是‘名利’二字呢。以权势烘托着名利,那‘名’还不是如日中天,那‘利’还个似月光泄地。‘官本位’、‘官本位’,名以位显,利随官来呀,谭冠能不懂这个理吗?那是感情投资,投资是会有回报的。否则‘三讲’刚结束,就是给仲月清几个胆,也不敢这么名目张胆地搞打击报复呀。没有谭冠在其中周旋,没有头儿的首肯,她敢吗?不敢的。提你个副厅级巡视员,也是为了让你少说几句,那可不是焦大嘴里的马粪,而是贾宝玉口中的美玉。你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也是好意为你提个醒,免得祸从口出,是为了你好”。
魏铭利仿佛非常理解老荣似地继续说:“哎!老荣当年你和郑东的许多意见都是对的,包括发行体制改革的意见我都向谭冠反应过。谭冠这人你了解,太刚愎自用了,他干了许多坏事呀,他说你不要听老荣和郑东胡说八道……现在这世道啊,是假作真时真亦假了,好成坏时坏就好了。好了,好了,好了也就了了。郑东不是了了吗?”魏铭利似乎像是老朋友那样对老荣诚恳地交心。
这时他脚下那只被他扯痛的纯种金丝利犬正圆睁着小眼睛,
呲牙咧嘴地对着老荣一阵乱叫,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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