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狂妄劲,似乎是指我z省仁淄市成了源头。不错,我仁淄市是集散地,至多才长江中游,而上游呢?那些“黄货”有土造的,比如前屋乡的地下制作点,但是大部分都是来自g省和f省两个沿海省份。就是前屋乡的母带也是从g省潮县来的。至于以服装、小商品名义从集装箱夹带来的更是多得数不过来。而挂历问题几乎全是“买卖书号”的产物,源头更不在我z省,而在你中央出版管理部门的失控。想到这儿他就“哼哼”地冷笑了两声。
此次任务完成。郑东向南风同志告别,临别南风同志说:“小郑,你回去后转告谭冠同志,经我们调查,你们a省扬子江出版社也有4本挂历流人仁淄市场,请你们回去查一查是什么原因。”
郑东犹豫了一下对南风说:“不瞒您说,这4本挂历不好查?”
南风奇怪地问:“为什么?”
郑东不想为尊者讳疾,于是实话实说:“这扬子社社长邬历先生人称是‘五子’干部,是谭冠的亲信,那分管发行的经理就是谭大公子。”
南风不解地问:“何谓‘五子’干部?。
郑东再次坦言相告:“五子指的是:儿子,这邬历儿子中技校毕业,破例被分配到老子麾下当编辑,父子一社,天天与老子一起坐小车上、下班;房子,这邬历先在古都市分有大套住房,作为谭厅长的‘人才’又破格在局机关分得一特大套,原分二楼不满意,谭冠亲自出马调整到五楼,邬历和谭冠楼上楼下,其实邬历老婆是不来住的,只是邬历和儿子住;位子,为了给邬历腾位子,扬子社原实行总编辑负责制,不惜把总编辑挂起来,推行社长负责制,邬历申报正编审职称高评委会未通过,谭冠不经党组同意,以出版总社社长之权势,私相授受,并把邬历搞成有突出贡献专家上报,以便将邬作为后备干部向组织部推荐为厅长接替人;这票子嘛,有了种种位子,票子自然就来;车子,邬历一上任,谭冠就把厅里的一辆新桑塔纳低价卖给了扬子社,邬历的走私汽车卖不出去,又转手高价将桑塔纳卖出,将走私汽车变成了自己的坐车。出版社人称‘五子登科’。谭冠投之以桃,邬历报之以李。自然对谭公子关照有加,变着法子贿赂谭冠。只不过这种贿赂比较巧妙,给其公子以种种好处,比如省委党校规定报考研究生必须是大专以上的处级干部,谭公子不学无术,仅是中技校毕业的正科级干部,竟也报上了名,堂然混迹于其中;再比如这《中外历史演义》是长效书,竟然也承包给了谭大公子发行,谭大公子空手套白狼,借谭冠威势印刷、纸张均不花钱,又以加印图书相抵账,等于给谭冠送钱。那卖三四本挂历的版子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郑东轻轻松松地说完。
南风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南风更多地想到的是中国传统社会“家天下”遗风在当今社会的回光返照。老子可以头面光鲜地出入政坛、官场,高扬起清正廉洁的大旗,换取声名、地位。儿子可以明目张胆地借助老子的声名、地位肆无忌惮地捞取钱财。然而,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看上去互不相干,其实血脉的相连使权钱照样可以互换,赢得了家族永恒的政治和经济利益。他们这些人在骨子里对党的事业、前途失去了信心,而在为自己退出政坛后构筑一条子孙后代永享富贵荣华的后路,是他们借助权势大挖社会主义政权的经济墙角,不惜损害党的政治形象。可悲的是有不少党内的领导却为他们假廉真贪的面具迷惑,而将他们视为我党的贤良重臣,继续施之于信任,假之于权力。于是官官相护,恶性循环,吏治也就无可挽回地腐败下去。凡贪官者必然媚上,媚上者必受宠眷。于是高官任做,骏马任骑,照样耀武扬威,不可一势。待到江山易代之时,这类贪官污吏会被视为成马士英、阮大铖一类奸贼国蠹,在百姓唾骂声中,又成新朝权贵。而在歌舞升平时他们还是狐媚可爱得如同听话的哈叭狗一样受上司喜欢,被捧为宠,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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