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堕落(下)
靖华闻言心里竟有些不敢相信,原来冯砚真是为了别人顶罪,那个人……几乎是呼之欲出。
靖华不忍的劝道:“冯师长,你这样就等于是完了。”
“那就完了吧,反正我也打够了,半辈子戎马疆场,换来的是什么?若是连自己所爱之人都无法保全,我就是打再多仗又有什么用。”冯砚似是疲惫的揉揉眼睛,道:“这事一过,我就和上青一起找个地方,安安心心过下半辈子,不再让他到处漂泊。”
“你曾说过,儿女情长都是累赘,冯砚,军营你一出去就是个村夫,你甘心吗?”上爻压抑着问道:“我们一起宣誓要抗战到底,你怎么能半途而废?”
“上爻,你是个真男儿,能把生死置之度外,为国为民。可我已经老了,人越老就越怕死,怕孤苦零丁,我若是再年轻个十岁,也不怕了,可是再找个贴心人太难了。”冯砚站起身走到上爻面前,笑道:“狼崽子,你该继续走下去,别像我这样。”
冯砚这句话却是让上爻心中心酸不已,他不断的摇头,道:“不行,我不让你脱下这身军衣,说好的一起,我打前你收后,我们一起纵横河套,我不准你胡来。”
说罢上爻气冲冲的要出去,冯砚立刻拉住上爻,道:“你要做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上青是可怜,但是敢做就敢当,他认罪了,我保他,绝不让他受罪。”上爻说着就要走,冯砚低声道:“上爻!你要我下跪求你才行吗!他不能认罪!”
上爻不可思议的回头,冯砚的双膝猛的跪下地,靖华连忙去拽他起来,冯砚却是坚决的跪着,说道:“他答应我了,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你别再把他逼走了,上爻,就当是可怜我孤苦了半生,这次听我的。”
上爻仓皇的后退几步,靖华拉不起冯砚,只能任由他跪着,上爻愣愣的站了半响,而后他讽刺的笑道:“冯砚,我看不起你,你不配再带兵了,你就抱着上青,退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辈子也别再出现了,孬种!”
说罢,上爻愤怒的转身离开,靖华看冯砚劝不动了,上爻又气走了,连忙追着上爻跑,上爻发足狂奔,直到跑出军营,到了老远的小山坡才停下来。
靖华一路追着,看到上爻坐在坡上吹冷风,靖华半蹲在他身边,上爻眼里满是倔强,仿佛是对冯砚无声的指责。
“爻爻。”靖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冷静一下,冯将军也许是护着上青心切才会这样。”
“什么理想,太容易就放弃了。”上爻忽而自嘲道:“我不该怪他,靖华,我也是个孬种,出太原的时候,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什么也不想再追求,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靖华闻言把上爻搂住,安慰道:“我知道,你放松,爻爻,人生不会一帆风顺,难免遇到挫折,会害怕会退缩,但是你还是勇敢的站出来了,别让这事打消你的积极性,我相信你,会坚持到最后。”
“靖华,说实话,要不是你,我早就放弃了。”上爻气馁的说道:“我的坚持全都是你给的,你才是最有毅力的人,我从没看到你放弃过,谢谢你,一直宽容我,还要容忍我的坏脾气。”
“听你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太好了。”靖华摸摸上爻的头发,浅笑道:“人生嘛,本来就是相互救赎,爻爻,振作起来,我们还要驰骋在草原,野渡黄河,天下之大,我们只是渺渺众生,活着一定是为了自己,既然你那么痛恨日本人,我们就一起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扬眉吐气。”
上爻把眼睛一擦,握起拳头和靖华一撞,鼓舞道:“炸死他个小日本的。”
上爻和靖华回到军营时,里外的灯都点燃了,上爻和靖华马上察觉到出了问题,上爻询问守门的发生了什么,守门的回道:“杀害杨师长的凶手投案了,傅主席在审案。”
上爻和靖华进不去里边,心急如焚,待到上青被士兵押着从里面出来时,冯砚也跟着跑了出来,上青丝毫没有怯意,他匆匆的看了冯砚便被押到了牢里。
冯砚的视线一直跟着他走了很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上青。靖华走到冯砚面前,说道:“上青怕是不愿拖累你。”
“他全招出来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又何必把他留下来。”冯砚整个人几乎是摇摇欲坠,上爻连忙扶住他,冯砚的整个精神支柱几乎是崩塌,上爻眼看他快倒地,连忙让士兵来抬他进屋里。
这一倒,冯砚就病倒了,到上青行死刑的时候,冯砚也还躺在床上,靖华未想到冯砚平时看着挺健硕的身体,到了要垮的时候,说垮就垮了,靖华守在他床前为他端茶送水,上青行刑的当夜,冯砚睡的迷迷糊糊的要喝水,靖华为他倒了,冯砚却咽不下去,靖华很是着急,怕冯砚牵挂着上青,冯砚吃力的沾了口水,就问道:“上青受的什么刑?”
靖华瞒着他,说道:“还在牢里,等判决。”
“哦,那就好。”冯砚淡淡的点头,半夜里突然就下起了大雨,靖华着急的关窗,冯砚突然就从床上掉了下来,靖华连忙把他半扶起来,冯砚指着柜子说要东西,靖华把他安置在床上后给他找,最后靖华看见了一身青衣戏服,他赶紧把它拿出来送到冯砚手上。
冯砚捏在手里,轻笑道:“出南京的时候,他在店里看到的,那时我也穷的叮当响,最后还是把自己的那匹马给卖了,给他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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