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二老来说,他是逼女儿走上绝路的可憎男人。[k搬文]
「外公,没关系,现在我对那个人的事已经不在意了。」
「沙也加……」
在外祖父耳里听来,沙也加或许只是在逞强吧。
(她跟那种混账父亲真的已经毫无瓜葛了。)
在沙也加心里,跟父亲已经是恩断义绝。事实上在外祖母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之前,她根本没有想起过。
彷佛能灼伤喉咙的愤怒。
打从心底深处震颤的悲痛。
滚烫在眼底般的憎恨。
这一切都在父亲舍弃他们,离开筱宫家的那一刻起全部倾泄而出了,唯一残存的只有余烬残灰。
对沙也加而言,父亲是过去的污点。既然已发生的事无法当作不曾发生过,那么至少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会执着于那种差劲透顶父亲的人,可能……只剩下裕太了。
沉浸在被父亲溺爱的过去,不愿从幻想中抽身的弟弟。沙也加虽然觉得裕太很可怜——但也只有在一开始的时候。
就像是么子的特权一样,倍受宠爱,不知忍耐为何物地被养育成人,调皮捣蛋令人束手无策,也让人看不下去。
光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就令她火冒三丈。那种彷佛这世上只有他最不幸的别扭态度更是令她不悦。
被父亲抛弃已是不可动摇的事实,既然如此,将那份回忆全部丢掉不就好了?然而,他却陷入自怜自艾的躯壳中不愿振作,那种撒娇的个性最令她无法忍受……
「你还真是永远都长不大耶,你以为只要无理取闹、大哭大闹的话就能改变什么吗?真是蠢死了!你要任性撒娇到什么时候?是男人的话,就给那个抛弃我们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让我看看你的骨气!你想自甘堕落是你的事,但是不要连我们都扯进去!」沙也加怒斥道。
沙也加和恼羞成怒的裕太大吵一架,还因为扭打成一团被撞飞出去。她头部撞到桌角时,瞬间只觉得晕眩,但没想到竟然会流那么多血。
「沙也姊,沙也姊,你没事吧!快睁开眼啊!」
尚人看着她嚎啕大哭,微微张开的眼里映着裕太苍白的脸庞。
结果她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也因此被推进了加门家。
「这么以来,沙也加也比较能专心准备考试吧?」雅纪这么说。
我不要。
我不想去。
我不想和雅纪分开。
为什么自己非得被赶出家门不可?沙也加无法谅解。
若硬要从她和裕太之间挑一个的话,把总是做蠢事、伤害家人、像个包袱一样一无是处的裕太送到加门家不就好了。
沙也加打从心底这么认为。
没错……
裕太去加门家就好了。
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当时若留在筱宫家的不是裕太而是沙也加的话,一定……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如果自己留在筱宫家,应该……就不会发生那起错误。
每当思及此,沙也加身体深处便因后悔、苦涩和愤慨而痉挛抽痛。
「但是雅纪也稍微依赖我们一点就好了……裕太还是一样把自己关在家里,现在小尚又发生了那种事,他们现在一定需要女人的帮忙吧,对不对,沙也加?」
在那瞬间,她的内心深处……阵阵抽痛,带着热度的剧痛如针扎似地刺痛她的心脏。
「但是外婆,就算我们去筱宫家……一定也帮不上任何忙,裕太只会更加封闭自己。」
「沙也加,话虽是这么说没错……」
「之前裕太因为营养失调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们和筱宫家的爷爷不是一起指责哥哥和小尚吗?」
「那……那是因为……」
对加门二老而言,那次失态是个不愉快的经验。
痛失爱女后,难道连裕太也会一并失去吗?思及此,便一股火气冲上脑门,忍不住迁怒他人,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
当时还是国中生的尚人被两家祖父母厉声指责,他的嘴唇发青,身体摇摇欲坠。
沙也加马上就明白,这一定又是裕太做了什么蠢事,并不是尚人的错。她非常清楚裕太的个性并非祖父母们所认为的那般讨人喜爱。
两家的祖父母十分溺爱爱撒娇又顽皮的么子,因为顽皮捣蛋沦为问题儿童一事,他们觉得很可怜;拒绝上学,将自己关在家里,他们则慨叹遭遇不幸。
之后沙也加就觉得祖父母们在面对裕太时,眼睛被装上了一层名为「溺爱」的滤网,所以不管裕太做什么事,他都能被原谅、被宠爱。
纵然她万般不悦,但她的自尊心还没低到抱怨祖父母们的偏心。
然而,虽然知道裕太做了什么蠢事并非尚人的责任,但尚人在被祖父母们质问时,她并没有挺身而出。因为她无法原谅尚人听雅纪的话,对她有所隐瞒。
尚人和裕太的存在本身就触怒了沙也加的情感。
被夹在自我主张过强的沙也加和裕太中间,尚人并没有变得畏缩,那文静稳重的个性是遗传自母亲。思及此,就让她产生一种排拒反应。
任性妄为却无条件受大家宠爱的裕太让人生气。
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个弟弟都让她觉得讨厌。
厌恶。
碍眼。
干脆,全都消失好了……
当沙也加不禁萌生这个想法时,她便讨厌自己讨厌得想死。
「当时我……在门外听见了,哥哥对裕太说:『拼命做家事的小尚连自己想做的事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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