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告诉我就由着我误会?那万一我要和你分手怎么办?”话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感觉到杜唐的身子一僵,紧接着手臂上的力气就大了起来,施译被他抱得有些疼,闷哼一声,但杜唐无知无觉,他的声音低低的,“你知道我不会。”
什么不会?是说他不会出轨还是不会答应分手?
施译也不敢问他,只好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大概两种理解都没错吧。他安抚似的拍拍杜唐的肩,“还有什么瞒着我?一次性说清楚了,别下次又等我抓到了才坦白。”
这次他倒是答得很快很坚决,“没有。”
彼此的身体稍稍分开了点儿,夜风从怀里穿过,竟然有些空落落的冷。楼下路灯下有一对小年轻在拥吻,吻得还挺激烈,被橙黄色的灯光一照撩人得不得了。施译有些面皮发烫,不自然地别过眼,杜唐还是微微仰着头,看着深沉的夜色,一双平淡如水的眼神此刻看起来像染上了十分纯粹的虔诚之色。一时间夜色寂静,只剩下远处隐隐的车声、人声,遥遥地传过来,和那些朦胧的灯光一样不真实。
施译走了一会儿神,乱乱地也不知想些什么,待回过头一看,那小年轻还在底下接吻。多都多久了?施译无聊地想,早知道刚才就记下时了。他扭头对杜唐说,“哎,你说他们吻了多久了?吻这么久累不累?”
杜唐眼里含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试试不就知道了。”
施译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天地突然间调转了一个个——靠,这人又把自己抗肩上!他咬牙切齿地捶打着杜唐的肩膀,“老子又不是花姑娘!”一看杜唐的架势,心道不好,“你干嘛?你别乱来啊爹地!我明天还要上学呢!ap;……”
这是一个很长、很美的夜。
第二天同桌又问他,“施译你痔疮又犯了?”
施译阴测测笑着,“我突然想起来有些话要告诉林婷婷。”
林婷婷是这小子的梦中情人,偏偏这小子是个怂包软蛋,有了号码连短信都不敢发。偏偏施译和那林婷婷之前因为竞赛的原因关系还不错,于是这小子就天天追着施译打探消息,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施译敲诈勒索调戏的借口。
那小子连连摆手,“我警告你啊,别乱说啊。”
施译心不在焉随口敷衍两句,一手转着笔一手对着桌上摊上的习题,偏偏脑袋里一点做题的意识都没有,翻来覆去全是杜唐,真是魔怔了。
再看看身边这怂小子,大概一辈子也追不上自己的女神了。施译想到这就无比庆幸起自己和杜唐来。世界上最美的事情莫过于我喜欢你,原来你也喜欢我。两情相悦的滋味好过最醇的酒最甜的糖最香的花。施译美滋滋地想,他上辈子得积了多少德和杜唐擦肩而过多少次,才能换来今生在这样关系下的峰回路转啊。
这样畸形的关系的确带给他很沉重的负担,而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他怀疑杜唐,甚至在两人之间造成了很深的间隙。但还好,柳暗花明了,他打定主意,今后不管谁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怀疑杜唐。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又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说爱呢?
杜唐根本不必证明任何,就好像即使佛光不曾普照,但没有信徒会质疑佛的存在。而同样,杜唐的存在在他的生命里,这就是他此生不渝的信仰。
施译心情愉悦地哼起了你比从前快乐的旋律,把同桌吓得几乎要缩到墙角去。这时坐在班门口的同学回头大声嚷着,“小跳蚤,有人点你出台!”
施译靠了一声,这要是外面站的是什么长辈,他这丢人可就丢大了。
他瞪了那同学一眼,恶声恶气,“是,妈妈!”
门口站了一个陌生男人,施译不好判断他的年龄,大概是在三十到五十之间?额,还不如不猜……他镇定地站在他面前,“请问您是?”
那男人微微鞠了一躬,“小少爷,老爷有请。”
施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爷爷派来的?怎么不是斯温过来?”
那男人还是毕恭毕敬的,“斯温小姐正给老爷治疗,因此没办法亲自过来。老爷说有些日子不见了,想请小少爷过去一聚。”
施译吓了一跳,“爷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男人朝走廊上看了一眼,像是有些戒备,再开口时语气有些急促,“小少爷,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路上我再跟您细讲。”
看他这着急的模样,施译心里也有点慌,老爷子上了岁数,年轻时又枪林弹雨里过来的,留下了很多陈年旧疾,真的突然发病也是说不准的事儿。他对那人打个招呼,回教室简单收拾了一下,班主任去外地开会了,他只好交代同桌给副班主任请个假,就匆匆和那人出了门。
上车后施译愣了一下,辨认了一下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那男人沉声答道,“没错,老爷每次发病都是在西郊的别院静养的。”
“爷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毛病了。”
施译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你怎么称呼老爷子的?老爷?我记得家里人不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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