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确是假意成婚!其实……其实,他们主仆二人,早便不顾人伦,做下奸情!”
“奸情?”长留三尊、诸仙,连同座下众多仙界弟子,全是惊愕,面上皆是一番不可言说的神情,唏嘘不已。
“小人原本不知,只道冥界之前,单春秋言欲娶冥帝之女,杀阡陌便与他愤然决裂,并誓言与冥界势不两立,见者杀之。可就在昨日,单春秋突然从冥界回至七杀,并与杀阡陌重归于好。也不知……是否已然拿到了玄镇尺。可怜小人昨日正值殿内巡视,无意之间撞破了他二人的奸情!随后便被杀阡陌一路追杀,欲杀人灭口。我为七杀奔波劳碌数百年,却不想如今连个藏身之所都没有。小人此来别无他求,还请世尊勿念旧恶,给小人留一条活路吧!”说完,茈萸又是一番苦泪,直哭得梨花带雨,使那仙界众人亦动了恻隐之心。
摩严不禁暗自揣度:茈萸之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杀阡陌艳冠六界,而那单春秋更是个阴阳之人。这二人若是……到也极有可能。更可况,杀阡陌如此痛恨冥界,或许便是为着单春秋私自迎娶琵琶动了怒。若这样说来,单春秋突返七杀,十有八九是已经得到了玄镇尺。而若这玄镇尺当真已在杀阡陌的手中,那自己手中的悯生剑威力也会大打折扣,那么七杀与仙界之间的力量,就将更加不平衡。
“杀阡陌现下手中有几方神器?”
茈萸抹了抹眼泪,言道:“这个……小人不知。之前,杀阡陌手上本有谪仙伞、幻思铃、浮沉珠和流光琴,若当真得了玄镇尺,此时,至少已有五方神器在手。”
话说到一半,茈萸不觉惊心——极北之地,旷野天身前护着的明明就是单春秋。本是缓毒,可那人却面色青紫,毒性竟发作如此之快么?而杀阡陌纵然法力再高,火凤再快,想要一面照顾单春秋,一面追赶自己又如何能瞬间而至?莫不是——他还得到了不归砚?
这一瞬间的迟疑,却是被方才一直侧目不言的白子画看在了眼里——这毒雾缠身之人,也不知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心中又在惊讶些什么。
长留上仙挥袖止住了茈萸,反手隔空画符,在那光亮如镜的砖石之上,静心观微,却看到妖魔之王心急如焚,扶住昏迷不醒的单春秋,运功疗伤,那黑衣人不时从口中喷出汩汩紫黑毒血,虚弱无法,颓然昏倒在杀阡陌怀中。绯目噙泪,轻吻着那人的眉角。
“单春秋中毒了?”众人皆是一愣。
摩严不禁大怒,呵斥道:“怪不得杀阡陌千里飞驰都要捉到你,原来是你自己下毒暗害!”
茈萸暗自叫苦,只得瞒道:“这……小人实在是功力不济,想要逃得升天,只能用毒雾毒倒单春秋,借着杀阡陌为他疗伤之机,才得以脱身。世尊明鉴啊!我确是阴毒之人,但我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在七杀亦是安守本分。我茈萸亦是血肉之躯,如何不想活命?”
摩严还想再说什么,未曾开口便听到长留仙山一声巨响,惊天动地。众人不知何事,纷纷踏出殿外,循声而望。
只见空中冰龙盘踞,火凤惊飞。正是杀阡陌手持不归砚,护了单春秋而来。
前一刻观微才见,转瞬便已至长留,茈萸惊得魂不附体。果然被自己猜中,杀阡陌手中已得了不归砚。若是此番长留也不保,自己可就再无可逃。
杀阡陌立于冰龙之上,冰龙摆尾,所碰之处,结界破穿。旷野天扶了单春秋在火凤之上。那冰龙彻骨寒凉,以单春秋此时的情形,断断不能再乘。
摩严怒目而言:“杀阡陌!我没去七杀拿你,你倒是送上门来!”
“摩严,我此来不想与你废话,茈萸呢?把茈萸交出来,把卜元鼎和悯生剑交出来,我饶你不死。”一如既往的傲然语气,碎玉之音极为悦耳,那其中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卜元鼎?什么卜元鼎?”摩严的目光随即便扫向跪在一旁的茈萸,“茈萸,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茈萸无奈,只得跪爬几步开言:“世尊明鉴!小人为了阻止杀阡陌聚合神器放出妖神,便趁着单春秋不备之时,以毒雾迷晕了他,私拿了卜元鼎出来……是……是小人私心重,想留为己用,试问天下有谁能见了神器不动心?”茈萸一脸委屈,双目垂泪,从墟鼎之中取出卜元鼎,捧到摩严面前,“小人自知法力不足,留不住这神器。还请长留代为保管,但无论如何,小人也实是不忍看到天下动荡,六界难安。世尊若是认为小人罪不容诛,只将我交给杀阡陌便是。”
摩严听着茈萸有一句没一句,说一句隐一句,知道这阴毒之人并未安得什么好心,必是想浑水摸鱼蒙蔽众人。但是现下并非深究之时,杀阡陌杀人如麻,此番送上门来,定不能放过。茈萸也顶多就是个偷盗神器、反叛主子的小人。而这卜元鼎倒是可以顺便收了,若是落在杀阡陌手中,仙界定然吃亏。
想罢,便从茈萸手中接过了卜元鼎。
“杀阡陌,你杀人无数,如今来我长留,还想要抢夺神器么?”
云端之上,妖魔之王听得那施毒之人倒打一耙,更是气恼,却偏偏生来就不屑于去解释些什么。“什么神器,什么妖神之力,我杀阡陌根本就不在乎。摩严,仙魔大战之后,你我三界井水不犯河水。你把茈萸和神器给我,我救了单春秋就走。你若想要这神器,我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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