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火凤一闯进的时候,白子画就已经觉察到他气息紊乱,像是受了内伤,再看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来是护送单春秋离开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告诉你也无妨,送他走的途中,有人偷袭了我们,把他截走了。”
说到这个,火凤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在护送单春秋离开的路上,单春秋已经渐渐有些恢复神智了,一直催着他回去保护主人,火凤本打算将他先安置在七杀殿,结果中途被一蒙面之人拦下。那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单春秋也被他所控制,与自己大打出手。火凤以一敌二自是毫无胜算,而那人也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虽是如此,火凤眼睁睁看着单春秋被人带走自己却无力相救,心里自是觉得愧对主人。
“对方所用的招式你可还记得?”
“见所未见。”火凤摇了摇头,从他追随杀阡陌至今也有近千年,六界中各门各派的武功法术他多少略知一二,可是今日这个蒙面人所用的功夫却十分诡异,似妖非妖,似魔非魔,所以火凤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对了,你在天绝门可有什么发现?”
“天绝门门中弟子尽皆惨死,如今整个封渊妖气弥漫,如同鬼域。”白子画在说这些话时,目光森冷得如同蒙着一层寒霜。千百年来,六界少有安宁之日,他已记不清自己经历过多少战事,看过多少生离死别,可是今日在天绝门所见的一幕却让他大为所震。
“都死了?”
火凤没想到当初自己一句戏言,竟一语成谶。天绝门竟真的被人灭了满门。可是放眼六界,又有哪门哪派能攻破封渊周围的结界,闯入天绝门杀光所有弟子?
等等……难道,难道是……
“单春秋一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白子画一语中的,却听得火凤心头猛然一跳。
“不过单春秋应该是被某种邪术所控制。”在与单春秋交手之时,白子画已然察觉到单春秋的异样,他想杀阡陌恐怕也已经察觉了,在单春秋的体内有另一股妖力在与他的本能相对抗。
这个在背后操纵着单春秋的人恐怕也是偷袭小骨,利用少谷子暗算杀阡陌的人。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儿,那屋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火凤闻声一愣,突然反应过来,推开白子画就冲了进去。
“主人!”
待他闯进房间,只见杀阡陌正面色泛白地抚着胸口靠在墙边,而地上是被他一掌打碎的桌椅残片。咒纹已在他面颊上若隐若现,杀阡陌双眸血红,显然已是动了杀意。
“主人,您这是……”
火凤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子画一把拉住推到身后。
“杀阡陌你疯了吗,竟然强行破咒!”
“我不信我会输给区区一个血咒!”
杀阡陌说罢,又要作法强行驱散身上的咒术。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咒术还要束缚他到什么时候!
“杀阡陌!”
白子画猛地抓住杀阡陌的手,一指点在他额上,火凤看到杀阡陌眼中的暴戾之气渐散,目光变得清明起来。
他方才果然险些走火入魔!
“主人!”
火凤一把推开白子画,将摇摇欲坠的杀阡陌紧紧抱住:“主人,主人!”
“血咒乃是六界禁术,强行驱除只会自伤元神。”白子画说罢,沉思了片刻,忽然又道:
“不过,也许……”
白子画轻轻瞥了杀阡陌一眼:“当年清虚道长所著的六界全书中,或许能找到答案。”
“六界全书?”
火凤闻言,目光之中顿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但是这一切都被白子画看在眼中,他
声音幽幽道:“劝你还是别打蜀山的主意。”
火凤被他一语点中心事,不觉一惊,正要矢口否认却听白子画又道:“六界全书我可以借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
“你说。”
虽说火凤动过硬抢的念头,可是以他一人之力想要对抗整个蜀山,终究有些痴人说梦,况且现在白子画又猜到了他的意图,若他阻止,自己更无胜算。
“当初单春秋为了抢夺六界全书和栓天链,一夜之间屠杀蜀山满门,这笔血海深仇是你们七杀殿欠蜀山的。所以若要借六界全书,你们需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众矢之的 何去何从
“若要借六界全书,你们需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白子画这话刚说完,只见杀阡陌那带着病色的面孔顿时变得又青又白,他咬牙切齿道:“你做梦!”
他这一发怒,又牵动了内伤,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清虚虽然对我有恩,但也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让我去给蜀山那群臭道士负荆请罪?休想!”
此事也不怪杀阡陌会有如此反应,就连火凤都觉得这白子画不是疯了就是在故意激怒主人,竟然提出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来。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
白子画也不与他争辩,转身拂袖而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杀阡陌的怒吼:“白子画你就是想羞辱我是不是!你给我滚!”
羞辱?
听到这个字眼,白子画的眉心微微一蹙,但是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兀自一个人走到院中,一时之间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何会向杀阡陌提出这样的要求。
当年他曾经劝说小骨放弃渡化杀阡陌的念头,而如今他自己却……
也许是因为看到他不惜自伤身体也要护住单春秋,多少有些触动吧。当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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