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微微抬起眼,杀阡陌与他就在咫尺之间,这样近的距离,连对方清浅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白子画望着那张被六界众生奉为至美的面孔,此际少了平日里的张扬和狂态,眼睫轻垂,双唇微抿,眼角之处因为化灵之故犹如胭脂染过泛着一层淡淡的红,虽媚态万千却又有种凛然不可犯的威严。
他们相争相斗了千百年,放眼六界,也唯有他是白子画敬而重之的对手。杀阡陌虽然行事怪僻,狂妄任性,常常语出惊人又剑走偏锋,但是不可否认正是因为妖魔两界有他坐镇,六界才得以坐享百年安宁。
若非立场相对,他们本可称为君子之交。这也曾被白子画引为憾事,而没想到在百年之后的今天,他和杀阡陌可以摒弃一切恩怨走到一起共历生死,这是否是天意在冥冥之中成全他们?
他想到这,脑中忽然间又浮现出之前在灵界内发生的那一幕。虽是无心之举,可是两人唇瓣相碰的感觉却像是烙印一样,每回忆一次,便像是有团火苗在自己的唇上轻轻扫过。
他回忆着当日发生的一切,无意识地朝着杀阡陌伸出手去,就在指尖将要触碰到那对薄唇之时,白子画乍然惊醒,猛地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
白子画,你莫非是疯了不成?!
他震惊于自己的失控,拖着剧痛不已的身体又向后退了几步,直到与杀阡陌之间隔开几步远的距离才喘着粗气停下。
才走了这么几步便已是冷汗淋淋,狼狈不堪。
当年面对夏紫薰的种种深情,他尚能冷静自若不动声色,今日对着杀阡陌,竟然会……竟然会难以自持。
白子画按着兀自狂跳不已的心口,深深呼吸了一口,他想自己必然是受此地魔气的影响才会乱了心神。否则又怎会对杀阡陌起了那种荒唐的念头?
可就在他重新盘腿坐下准备稳准心神之际,藏在怀中的传音灵符蓦地一闪。这是他离开长留之时幽若亲手交给他的,若非情况万分紧急幽若断然不会使用此术。想到这,白子画的心不由一沉,难道是长留有难?
而等白子画解开灵符封印之后,那边传来的却是摩严的声音,听到他那雷霆一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炸开时,白子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仍在阵中的杀阡陌,好在并未惊扰到他。
“子画!你们现在何处?为何传音之术屡屡受阻?是否是那杀阡陌暗动手脚?”
不怪摩严如此气急败坏,他们之前已经多次施法寻找白子画的下落,可惜一直感应不到他的所在,若非幽若和儒尊拦着,恐怕摩严早已亲自出发前往西极沙海寻人。此番总算是收到了回音,摩严简直恨不得把他这师弟从灵符的那一端直接抓回长留来。
“师兄不必担心,我这里一切安好,六界各派可有异动?”
他这一问正好是问到了摩严的心坎上。自白子画离开长留之后,妖魔两界便动作频频。四处滋扰仙界各派,南疆蒙歌城更是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供奉着女娲神力的灵泉之水下落不明。此事发生之后谣言四起,六界震荡。由此摩严不禁联想到整件事是否是七杀的阴谋。
白子画前脚刚一离开,六界就动乱频频,莫非这是杀阡陌的调虎离山之计?
摩严将近日以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皆说了一遍,听到最后白子画的两道眉毛几乎要拧到一起去了。在离开长留之前,他曾特别传信给蒙歌城城主,让他要加强守备保护好浮溪灵泉,没想到天绝门的惨事还是在蒙歌城重演了。
三皇之力已失其二,南无月的下一个目标一定就是神农之力无疑。
“子画,你现在说话是否方便?”
白子画的心思是何等机敏,一听摩严这样问心里便一片了然。他回头看了一眼阵中的杀阡陌,口气淡淡道:“师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摩严闻言,马上打开了话匣子,先是老生常谈痛陈杀阡陌及七杀的‘种种恶行’。白子画只是安静听着,并不与他争辩。待摩严出尽了心头的恶气,这才进入了正题,他见白子画始终不语,以为他也认同自己的观点,所以便道:“子画,如今妖魔两界蠢蠢欲动,为护天下苍生安宁,你对杀阡陌不可再心存仁慈了。”
之前摩严数落杀阡陌时白子画一边听着一边就走神了,结果硬生生被摩严最后这句话给惊了回来。他沉默了一片后,语气不善道:“师兄这是何意?”
“子画,那杀阡陌虽销声匿迹百年,可终究还是七杀圣君,是妖魔两界之主,倘若七杀当真卷土重来,祸乱六界,那杀阡陌在你手中,我们对七杀便多了一些牵制……”
“师兄。”
不等摩严说完,白子画突然扬声打断了他的话:“此番祸事由妖神而起,与杀阡陌无关。”
“子画!你当真被那妖孽摄去了心神?怎么处处维护着他?”
自当年白子画因为花千骨之事一蹶不振后,摩严已是许久不曾对他这样疾言厉色,所以这话一说完摩严自己也隐约有些后悔,偏生白子画那里又一直沉默着,让摩严愈发感到不安。待一连唤了两三声后,白子画才冷冷地抛来一句:“子画自有分寸。”
他这话里已明显透着不快,摩严听了之后焦虑不已地在贪婪殿里来回踱步。他这师弟以往虽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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