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贤说完,离开灵觉寺,回往长安城。
回到家中,林贤将林重远请到书房,将灵觉寺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林重远默立良久才道:“终究是我对不住戒尘,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有教好林默。”
“爹,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
林贤顿了顿道:“您……要小心林默。”
林重远抬手一掌,打在了林贤的脸上,喝了声:“跪下。”
林贤屈膝跪地,满脸的委屈:“爹,就算您拿家法打我,我也要说,我那郡主嫂子是死在他的手里,接生婆的儿子来闹事,被我做了,我查过了,接生婆第二天晚上就死了,我就不信,嫂子难产暴毙这件事情您从来没有怀疑过林默么?他连亲爹都能下手,您就肯定他不会……”
“闭嘴“林重远抬手又要打,就听门外下人来报:“大人,行宫派人来传话,皇上要回宫了。”
“去办你的差事去吧。”
“是。”林贤起身离去。
林重远想起林贤的话,重重坐在了椅子上,无力的闭上双眼。
皇撵上,刘琛给林默上药,笑问:“你这是遇到什么了?怎么被咬得这么惨。”
“是一群狼。”
“这山里有狼,朕也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得到狼叫,可怎么狼就咬了你。”
“臣半夜上山,崴了脚,跑不动。”
“你半夜上山干什么?”
“臣……心里难受。”
“为什么难受?”
“为皇上,为……太后。”
刘琛脸色一变:“我知道你一心为朕,以后小心些,朕身边亲近的人不多了。”
“臣想入宫陪伴皇上。”
刘琛一笑,摸了摸林默的脸:“还好没伤了这儿。”
“皇上。”
“近日皇后来回朕,说是太子好学,请一个师傅恐怕是不够的,朕想多招几个贤能之人轮着进宫来教他,硕连澈的用兵之法朕很欣赏,你可以和他一起,时常进宫来教导太子。”
“皇上……臣……”
“朕不会再娶男妃了。”
又一次明确的拒绝,林默心下失落,低头道:“是,臣知道了。”
远远听到灵觉寺响起丧钟:“怎么回事?”刘琛一皱眉。
“没什么,可能有年老的和尚圆寂去世了。”林默听着那钟声,心中微微一颤,想起戒尘的目光,内心暗道,阿弥陀佛,愿爹爹你一路走好,不知为什么,他与戒尘初次相识,却从没怀疑过戒尘的话,只是那样的身世绝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多想一分也是浪费时间和心情。
“皇上可听过千日醉么?”林默问。
“听过,大内的酥骨药,也是来自苗疆,可以克制内功。”
“皇上若是不想失去肃君彦,就给他喝些吧,不然的话,冷宫寂寞痛苦,早晚他会离开皇宫的。”
“只要云台寺还在,他就不敢离开皇宫一步。”刘琛道:“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
凤瀛宫内,羽裳对段婉儿道:“娘娘,刚才桐贵妃派人来说,肃君彦被关在冷宫,她想请旨让她的人去行刑。”
段婉儿冷冷道:“她明知道本宫不会同意,还要来问,你去回她,就说肃君彦毕竟是男人,宫里姐妹都要避嫌,行刑的事么,我们也不要去管,皇上不会放过他的,至少这前一二年的日子他是不会好过的,等到后几年,恐怕皇上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不过这狐媚子命硬,我门不去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是。”
“你只去告诉御医院,好药就不用了,再告诉冷宫的管事,鞭子要勤换着些,新的用着顺手,还有,皇上要是没定谁去行刑,就换着人去吧,有人打,也要有人看,自这狐媚子进宫,除了宫女,连头脸齐整的侍卫都想往龙床上爬,以为本宫不知道,哼,让这宫里的男人都长长眼,看看这倾国倾城的肃贵妃,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奴婢这就去办。”羽裳道:“不过这样的差事多半是沈大人去做。”
段婉儿道:“那你即刻就去联络府里,让他们想个法子,把沈征弄出宫去。”
“他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总管,怎的弄出宫去?”羽裳觉得有些为难。
“这有何难,他难道就没有父母兄弟,好好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奴婢明白了。”
羽裳刚要转身:“等等“段婉儿叫住她道:“找个机会,请林默林将军来给太子讲讲书。”
“是。”
肃君彦身在冷宫,一应用度不缺,也有夏安一直在身边伺候,只是每日晨昏定省,都是跪在韩太后灵位前念经,他被灌下千日醉,手脚仍被铁链子拴着,周遭每日都换十几个侍卫看着,行刑之日到了,肃君彦脱了裤子,仰面躺在桌案上,抱紧敞开的双腿,听到周遭的粗喘声,夏安忙道:“皇上虽然贬肃贵妃为贱婢,但旨意是你们可以打他,不能碰他,奴才没说错吧。”
“公公说得没错,你先请吧,我们行刑,恐怕公公会看不下去。”
“夏安,你出去吧。”
“是。”
关上门,随着鞭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屋内传出肃君彦迸发的惨叫和哭嚎,夏安止不住浑身颤抖,骂道:“你们这些天杀的,就不能下手轻些。”
“公公莫怪,这是皇上的旨意,说是下面要狠狠的打,上面差不多就行了。”
就算是差不多,肃君彦的脸也被扇得满是指痕,受刑过后,他被押跪在蒲团上,继续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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