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装,便坐在前堂前庭里等着陆绯卿的到来。
陆绯卿更是惊讶,风染怎么可能听得见他在风园门口的说话?除非那时,风染就站在门后。可是风园的大门并没有关,他从门外向里望去,除了巡来巡去的侍卫,并没有别人。
风染用凝音成线说道:“我新练了门功夫,可以听到很远。很好玩,也很有用。”一边说,一边笑,脸上尽是猫儿偷腥后的欢快神情,跟风染平素淡漠冷清,桀骜清高的模样,判若两人。不过,风染这样的模样,从前在山上,陆绯卿是常常见着的,一点不觉得惊异。
笑够了,风染说道:“走吧。”
陆绯卿看向大门口。只见大门口重重叠叠地站满了护院,全都肃立着,看着风染。陆绯卿不由暗暗紧握住剑柄,如果有人敢挡他的路,他定要他血溅五步!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化掉了内力的重伤少年,挡我者死!
然而,陆绯卿完全想错了。
风染微微侧头,向站在密密麻麻正门口的护院淡淡地随口吩咐道:“把陆将军的战马牵进来,再给我准备一匹快马。不,准备两匹。”
立时便有护院大声答应着,很快就把陆绯卿留在门外的战马牵了进来,把缰绳递到陆绯卿手上,然后恭恭敬敬地禀告风染:“总管大人正在替公子备马,一会儿就来。”
陆绯卿讶然了,压低了声音问:“师哥,他们听你的?”
风染浅浅笑道:“我便是这风园的主人。不过此地不宜请你,以后另找个地方请将军小酌。”在这里,他被囚禁得太久了,陆绯卿一来,搅动了他的心,他的心从没有这么迫切过,迫切地向往外面,那自由而宽阔的天地。
陆绯卿有些不敢相信,兀自问:“他们会不会拦着你,不让你离开?”他还记得,他逃走时,是何等的艰难,以至于风染不得不被迫留下来。过了三年,这一切就变了?
风染哈哈一笑:“这成化城里,除了那个人,谁敢拦我?谁又拦得下我?”那傲睨众生的气慨,尽在一笑之中展现。
“那个人是谁?”
风染抿嘴一笑,说道:“还能有谁?便是那个狗皇帝!”
陆绯卿有些担忧:“师哥,你的功力……”风染失了毒内丹,又没有自己与他双修,不知道这些年,风染的体毒有没有作?有没有被体毒折磨得死去活来?被化去的功力,有没有恢复?
风染没有回答,只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我给你备了马。”
“我有战马。”陆绯卿说完就明白了,风染那句话不是跟他说的,可是,风染给谁备马了?
一会儿,庄总管亲自牵了两匹马过来,把缰绳递到风染手上。
以前太子府的护卫们差不多在枇杷谷一役死光了,但是陆绯卿却认得庄总管,还记得当年便是这老头儿指挥着太子府的侍卫们满府里翻找捉拿他们。陆绯卿只是略略扫了庄总管一眼,便转过了头,只在心里暗暗提防。他如今已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不是三年前那纯净清澈的少年郎了,已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待机而动。
庄总管把向马缰递给风染之后,不失礼仪地向陆绯卿拱手一揖:“老朽见过陆公子。”陆绯卿不理不睬,庄总管也不以为意,神态自若地待立在风染跟前。
风染轻轻握了一下庄总管的手,说道:“我走了。跟他说,这园子,我还他。”
“还……他”当着外人的面,庄总管吞下“陛下”两个字,跟风染一样,用了个“他”字:“里面的粮食,也一起……?”经过八个月连续的卖物购粮,到战争爆为止,风园已经储存了巨量的粮食。
战争一爆,不需要风染再作任何的解释,庄总管乃至于整个风园的人都理解了风染卖物购粮的意思,对风染钦佩得五体投地,简直敬若神明。
战争一起,雾黑王朝那样猛烈凶狠的入侵势头,令得各地的粮食价格疯涨不说,还被抢购一空,搞得那穷苦人物,早已断炊,人心惶惶。而风园里这样巨量的粮食囤集,对于毫无准备的凤梦大陆来说,其作用也将是巨大的,不知可以活多少人命!风园人人都等待着,关注着,想知道风染将如何运用这批粮食?
风染却浅浅地笑着,把这么大一批粮食,转手送给了贺月:“他赏我金银,我还他粮食,谢他……照拂我这几年……”
“师哥!”陆绯卿大不满意地叫了一声。他便是迟顿也明白了风染所说的“他”指的是谁,那人明明囚禁玩弄了他师哥几年,他师哥干什么要谢他?若不是看在战争的份上,他真想杀了那个胆敢冒犯欺辱他师哥的男人!
陆绯卿一叫,风染便转头向绯卿卿笑了笑,满是温暖之意,摆摆手,示意陆绯卿不要说话,然后回头说道:“……如今,我要离开了,园子还他,便算与他从此两清了。”
庄总管心头一酸,只说了一声:“公子,你不回来了?”
风染微微一笑,反问道:“还回来做什么?先生,谢了。”
见风染似乎准备转身上马,庄总管轻轻叫道:“公子。”引着风染,离开陆绯卿几步,轻轻问:“公子觉得,我们能打赢么?”
凤梦大陆中部三国虽然组织了抵抗,但士气极度低落,在与雾黑王朝的对阵中,未获一胜,节节后退,所有的抵抗,到目前为止,仅仅只是延缓了一些雾黑王朝向南推进的度而已。凤梦大陆战局如此凌乱,甚至都未能组织起一次强劲的抗击,大多数凤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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