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微微颤抖着。
“怎么不说话了?”
他登时回过神来,旋即朝他笑笑,道:“看样子你们关系很好。”
成珏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放回茶几上,点头道:“原来也就那样,但在我出国的四年里,我们经常有联络。你知道的,时间总能够改变一些东西——既能让感情变深,也能让它变得跟白开水那样寡淡。”
他仍旧笑着说:“听起来有些玄乎,但确实……”他停顿了一会儿,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轻:“确实,是这个道理。”
成珏将目光转到他的脸上,眨眨眼,说:“真奇怪,我们明明才见了两次面,却连各自的家都知道了。”
他低笑着:“还都是为了避雨。”
成珏忽然觉得手有些冷,想拿原本在茶几上放着的玻璃杯热手,可是水已经变得温凉温凉的,因此他只好缩回到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细密窸窣的雨声,再无任何的杂音,是一个很适合睡觉的时刻。他打了个哈欠,便连声音也懒洋洋的:“等这场雨停了,你就回去吧。”
隔了不久,他的呼吸变得匀速而又绵长。
一觉睡醒,时针与分针已经指向五点。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翻了个身,却感受到身上盖了一条厚实的绒毯,而两只手握着一只沉甸甸的东西,还散着余温。
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个暖手袋。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人一双手各提着几个塑料袋,袋子表面粘着雨珠子,仍不住地往下滴水。
成珏眨了眨眼,在反复确定没有看错人后,困惑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周居平顿时笑了:“因为雨还在下。”
“这样啊。”成珏看着他手中的袋子,问,“这是什么?”
“从超市买来的一些菜,虽然少了些,但做顿晚饭绰绰有余。”
“……你是打算今晚留下来?”
“只是想做顿晚饭罢了,待会儿我就回去。”
成珏不说话了,而他也转身朝厨房走去——看上去是极为正常的走路姿态,而他却忍不住开口:“慢着。”
周居平的脚步一滞,与此同时他站了起来,冲他的背影开口:“为什么要装成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周居平隔了好久才转过头来,对他笑笑:“习惯了。”
成珏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在说谎。”
他的笑容渐渐收敛,开口:“你不也是?”
“什么?”
“你的房间,根本就没有人吧。”
“……”
“看我出糗,看我狼狈,你很开心。是这样么?”他的声音轻轻的,到最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也没什么,我现在唯一能让你开心的,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最后,他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背对他离开。
洗完澡后,他从浴室里出来,一眼便看见餐桌上摆了一盘盘香气四溢的菜肴。他眉尾稍扬,将一块烧得鲜红的虾仁放在嘴中细嚼慢咽起来。
味道意外的不错。
他看着周居平忙碌的背影,又往四周看了看,问他:“豆沙呢?”
周居平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我让朋友把她接走了。”
他随意地应了一声,便拉开一把座椅坐下去吃了起来。
周居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随后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酒,斟满一杯递给成珏。
他喝了一小口,说:“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周居平将一大块鱼肉剔骨挑刺,夹到成珏的碗中,无奈一笑:“没办法,豆沙以前一直吃不惯我做的饭,所以我只得拼命地学。”
成珏看了他一会儿,反问:“你明明是她的父亲,她为什么会吃不惯你做的饭?”
周居平的手似乎顿了顿,遂不动声色地将一颗刚剥好的虾仁递到成珏碗里,笑了起来:“以前是他妈妈给她做的,可后来……”
“砰!”是玻璃撞击桌面的声音。
成珏仰起头,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尽数吞入腹中,狠狠将玻璃杯往桌上一摔,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居平,如同赌气似的开口:“喝完了,再给我倒点。”
“这瓶酒太烈了,很伤……”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酒意渐渐蔓延上了脸,他原本白皙的面孔被染上两片红晕,眼睛被氤氲得水润晶亮,正色厉内荏地瞪着他。他的喉结上下攒动,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竟狼狈地错开了眼。
成珏觉得自己没有醉,可是意识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想走到周居平面前,却不凑巧地被桌脚绊倒,所幸后者反应极快地接住了他,才让他免受苦难。
此时成珏正跨坐在周居平的腿上,他偏着头,抬起手在他脸上胡乱摸了起来,像是要将他的轮廓牢牢印记在心底,嘴里也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你看呐,你还是在意我的,却还要装作不认识我。”随后他轻轻笑了起来,将嘴唇贴在周居平的脸上——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成珏轻易察觉到,又笑了笑,朝他的耳垂喷出一口热气。
下一刻,眼前的事物颠倒扭曲,感官因为酒精而变得迟钝麻木,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周居平压在身下。周居平背光而坐,一张面孔被大片阴霾遮盖,他只得眯起眼睛辨认他此时的表情,笑了笑:“怎么,你是心虚了?我……”
他正要继续说出口的话语被一片温热的嘴唇死死封住,如同积攒了千百年的岩浆在此刻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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