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个洁净的小碗盛了些小米粥,安静祥和地喂我喝粥,可怜展青三两下扒了衣服去洗澡了——结果走之前还不忘裸着上身在我俩面前臭美,又是嘲笑九夜个儿矮又是奚落我没有马甲线,然后在九夜再次泼他之前得意洋洋地钻进了卫生间。
“他……没事吧?”我喝着小米粥,小心翼翼地问九夜,“那个,你俩没事吧……?”
“没事,只是他有病。”九夜淡淡道,“慢点喝,喝完你下床走走活动一下,就开始翻译吧。”
突然觉得,跟他俩在一块,还挺带劲的,似乎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
我咧了咧嘴,喝完小米粥,又吃了点菜和面食,就被九夜扶下床,走了几圈,觉得身体终于满血了,九夜才把我扶回床上。
然后一股子烟味就飘了过来。
九夜转身想去拿拓印回来的东西,闻到烟味就朝刚洗完澡全身清爽靠在窗边的展青去了。
我闭上眼,不忍心看到血溅当场的画面,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就看到九夜抬手想去拿展青嘴边的烟,展青慢悠悠举高胳膊,倚着窗懒洋洋地低头看他,“你没洗澡,身上脏,别动我烟。”
九夜冷着脸,一提膝就顶在了展青系着浴巾的腿间,展青当即清高气质全无,抽气弯腰哎哟叫疼,九夜冷冷地夺过烟,碾灭在烟灰缸里。
“叶子,这可是个宝贝,你——唔——”
九夜直接塞了他一嘴的馒头,冷冷道,“滚出去。”
“唔——叶子——”
“砰”一声,九夜把只围了一条浴巾的展青关在了门外。
我突然就想起来容汐的那句话——九夜可不就是一位爷么……现在看来,似乎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样子。
再回神的时候,面前已经多了一份原稿和纸笔,我想抬头去看九夜,却不知多少次被他捏住了下巴,“脖子有伤,别总来回转头。”
“……”低头看了看原稿,我勉强抬起左手用食指描画着第一个字的纹路,然后用笔在纸上按照刚才脑海中的纹路重新写出一个字,最后对比了一下原稿——我发现我写错了。
然后再次用左手描画纹路,完毕后又一次写下了新的纹路,再次对比过后,我愁的摊平了胳膊——怎么会两次都不对呢?
“这是什么意思?”九夜侧坐在床上,看着我写出的纹路问。
“盲画。”我解释道,“熟悉一遍原纹路,再按照记忆画出来,如果正好与我学过的文字重合的话,就可以知道字面意思了。但许多这种文字都会有各自的排列顺序,还得找规律重新排序……但,我似乎从没见过这个字。”我指了指刚画出来的那个字。
九夜微微皱了下眉。
“我……好久不学了,可能记错了也说不定……这种字细小的笔画特别多,一不小心就会译错……我再试试。”我重新开始熟悉第一个字的纹路,仔仔细细地摸索,然后把原稿丢在一边,盲画第一个字的纹路。
——只有记忆与现实重合,这个字才有意义。
爹的话清楚地回响在耳边。我微微咬牙,画出最后一笔。
……然后有些不自信地拿过原稿对比两个字的形状、细节。
还是不一样。
我握紧拳头——这是怎么回事?以前爹让练习的时候,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瞥了一眼去病房门口与展青交涉的九夜,我低头飞快地试着翻译后面的文字——九夜拓印的那一部分只有三个半字,而经过我的努力只成功了……一个字。
我盯着纸上划拉出来的那个文字,怎么也不会想到对应的是汉字里的“海”字。
刚抬头想叫九夜,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凑了过来,挤在我胸前看着那个白纸黑字的“海”字。
然后九夜一脚把凑过来的展青踹开了。
我捂住纸上的那些个笔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字换他们这么多钱还没法完全翻译出来,实在是丢脸。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阻止了那边要干仗的两人,干笑几声,“我回趟聊城行吗?”
“不行。”展青毫不犹豫,九夜也是微点了下头。
“别急着拒绝啊……”我尴尬地看着他们,“那个,这几个字我没能力翻译完整……但之前我爹告诉我我家地下室有许多这方面的书,我得去查查,给你们个交代。顺便回家看看二哥。”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一提到回家看二哥,九夜和展青的脸色就凝重了许多。
病房里的空气沉寂了良久,展青先开口了,“我找人跟着你。”
“别别别。”我全身一悚,我可不想带个黑社会回去还要被二哥骂,“我自己能行的,查到这些字对应的意思我就回济南。”
展青的双眼微微一眯,转头看九夜,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我也看向九夜。
“两天后,让展青派车送你回去,你和司机随时保持联系,一直到回济南。”九夜淡淡道。“我和展青接下来都有事情要做,没法跟你回去。你一个人太危险。”
“我真的没事——”
“放心吧,叶子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完成的。”展青笑眯眯地打断我。
我瘫在床上,看着那俩人,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安然无恙的又过了两天,我基本上可以自如地活动了。一大清早,九夜展青就护送我出了医院,停车坪上,一辆黑色轿跑安静地停着。
我丧眉耷眼地走过去——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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