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们可以修整一下它,不必花费太多时间,它就能又恢复往日的荣光。”
他温柔地安慰道。
休斯的父亲艾伦是一位绅士的长子,在巴黎游学时认识了一位贵族小姐,并陷入了热烈的恋情,最终成婚。然而他们的婚姻并不得到祝福。艾伦只是一个拥有年收入几百英镑的普通乡绅,小姐的父亲却是法国有头有脸的大贵族。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其他贵族的子弟,说不定还能嫁给王子。于是艾伦带着小姐私奔了,在一座破烂的乡间教堂结婚,并辗转回到英国,生下了休斯。
麦克劳德庄园的产出足够他们在乡下过富裕的生活,但是休斯母亲生病后,他们搬到了巴黎。在这座奢华的城市里,简单的生活也需要大额的开销。为此阿尔米娜不得不开始计算面包、牛肉和酒的价格,并只能雇佣少量的仆人。她越来越少有读书的机会,维持一个家庭需要耗费的心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会好起来的,我保证。”休斯依然温柔,他对未来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实际上,他曾经偶然得知了一些信息,并为此千里迢迢赶赴英国的里斯镇,在那里迎娶了自己的新娘,与那位大人物搭上了话。对于这些结果,他简直不能更加满意了,何况他的妻子还带来了丰厚的嫁妆。
靠着这笔钱,就算在巴黎,也能维持生计。然而休斯并不满足于做一个普通的乡绅。他节俭开支,留下钱来打点关系,同他的外公说上了话。尽管这位老人至今没有认同休斯的父亲,但女儿的逝世确乎让他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外孙稍稍心软。他答应会帮忙同法王说说,让休斯花钱买上一个爵位。如果成功的话,那么麦克劳德就将跻身贵族的席位,“而不再是乡下的泥腿子。”那位老人这样说道。
“天啊!”麦克劳德夫人站起来,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又软软地倒了下来。休斯接住了她的身体,并对女仆命令道:“快拿嗅盐来!”
女仆将嗅盐瓶在夫人笔下晃了晃,她慢慢苏醒过来。“哦我的上帝,”她悲伤地流出了眼泪,“我的妈妈去世了。”
“我没有妈妈了。”
年轻的麦克劳德夫人伏在自己丈夫的肩头,痛哭起来。
突如其来的噩耗使得这对夫妇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奔赴英国。然而冬天里的行程总是格外艰难,等他们到达霍尔德庄园时,玛丽的葬礼已经举行多时,而恰逢薇薇安的婚礼前夕。
“阿尔米娜!”接到消息的薇薇安从房间里一路奔跑,绕过层层楼梯,扑进了长姐的怀抱。安娜也紧跟其后,半跪着抱住了两位姐姐。
“薇薇安,安娜,”阿尔米娜抚摸着她们的头发和脸颊,眼泪夺眶而出,“我真想念你们,还有我可怜的妈妈,哦。”她泣不成声,勾起了另外两位小姐对玛丽的怀念,不禁都留下了眼泪。
“夫人,我们先进去吧。”休斯走了过来,柔声安慰道:“霍尔德夫人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难过。”
薇薇安这才将注意力从阿尔米娜身上移开。她擦拭着眼泪,起身退开一步,微微弯曲了膝盖,向他行礼。“失礼了,麦克劳德先生。”
“请进吧。”
休斯微微颔首,走进了庄园。阿尔米娜也牵起安娜的手,一边同她说话,一边跟着进去了。
“请烤烤火,暖和一下身子吧。外面太冷了。”薇薇安差人点燃壁炉。为了节省开支,她们只会在少量活动的区域点上壁炉,冬日的访客并不多,因此待人用的客厅显得十分湿冷。女仆提着小桶弓着腰小心地摆弄着,火很快生了起来。
“我们收到信就出发了,葬礼怎么样”阿尔米娜关切地问道。
“是的,”薇薇安拍了拍裙子上因为跪在地上而粘上的雪,“葬礼很顺利,就在教堂前面。明天我带你去。”
阿尔米娜沉默了一会儿,安娜握住她冰冷的手,用自己手心的温度为她取暖。
“乔治怎么样?”休斯打破了沉默,他轻快地笑着说,“听说是个健康的男孩儿。”
“是的,麦克劳德先生。”薇薇安矜持地说,“他一切安好,很少吵闹。只是照顾他的女仆害了病,倒是棘手了一阵子。还好爱德华叔叔前两天送来一个奶妈,如此,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休斯笑道,“说起来,霍尔德男爵,我的岳父,他不在庄园吗?”
薇薇安脸上稍变。她常常带着房间中,连在庄园内部也很少走动,究其原因,便是霍尔德男爵最近的所作所为。
薇薇安已经对父亲失去了耐心。随着玛丽的去世,霍尔德男爵变得更加肆意妄为。他直接将自己的情妇接到庄园中玩乐,若不是托马斯先生劝阻,大概会直接娶了那个女人也说不定。毕竟在贵族中,只有长久的寡妇,而少有长久的鳏夫。
“请安心等待吧,薇薇安小姐。”文森特曾经私下对薇薇安说,“等您结婚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对于这位年轻而英俊的公爵继承人,薇薇安毫不怀疑他说过的话。何况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发现了文森特同爱德华的私情。尽管对于贵族而言,是不体面的,是有罪的,然而又是极其常见的。这份情感为薇薇安提供了一份额外的保障,让她能够得到最够多的嫁妆,而不必看自己父亲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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