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友梁倩开朗可爱,带着家境良好的女孩特有的孩子气.享受恋爱的状态,并不急着结婚;而他对婚姻委实没太大兴趣,完全同意女友的意见。
许至信的婚姻看上去倒是出了问题.他们一直没孩子,在父母催促下去做了检查,据说原因出在大嫂身上,于是中西药一齐上阵,大嫂看着明显有压力,面孔透着憔悴。许至恒私下劝大哥对大嫂多点关心,许至信反而惊奇:“我对她很好啊,在生孩子这件事上都不给她任何压力。”
许至恒想,仅仅不给压力似乎对大嫂并不够,可是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终于大嫂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全家为此开心不已。
许至信自然也高兴,可是他并没有因此多几分对家庭生活的热衷,对于工作的狂热倒比从前更甚了几分,家族公司在他手里发展得令人瞩目。
而于斯清出人意料地嫁给了一个在大家看来相当普通的男人,技术人员出身,文质彬彬,十分斯文。他们婚后不久有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子,然后同去中部一个省会城市,接手家里的一个投资项目。
梁倩听许至恒闲来讲家事后,很狗血地猜测:“莫非斯清姐一直爱着你大哥,只是不能忍受他对不起她,于是伤心之下提出分手.现在嫁了一个虽然不及你大哥出众,可是一心对她好的男人。”
许至恒大笑:“女人全有编肥皂剧的天赋。”
梁倩意犹未尽:“说不定你大哥也一直记挂着斯清姐,所以找的结婚对象是你大嫂那种温柔贤惠不会对他刨根问底的类型。”
许至恒直摇头:“哪有那么戏剧化。”
他了解大哥的决断,也了解于斯清洒脱的个性,根本不认为一个旧时恋爱会有什么影响。大家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在他看来既自然又合理。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轨道上运行着,大哥在本地以强势与工作狂出名,事业越做越大;大嫂专注相夫教子,气色好于以前;于斯清与丈夫的婚姻生活各谐,事业却似乎没什么起色;于穆成走看与他相反的路,先回来工作几年后才出去留学,然后手姐姐姐夫的工作。
许至恒过的日子和别人并无不同,工作、恋爱、娱乐、与朋友交际,一样有小欣喜、小挫折、小乐趣,小乏味……直到梁倩提出分手。
如果按编肥皂剧的套路,许至恒应该是被甩以后,黯然离开上海到了内地,寄情于工作以忘记情伤。可是其实,他有惆怅,却并没多少灰败的情绪。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照他这个对婚姻没什么想象和期望的人看来,冲淡爱情的是时间和激情消退后的乏味情绪,两个信奉享受生活的人凑在一起,当爱情不再有开始时的乐趣时,不能坚持下去,似乎并不奇怪。
他永远成不了大哥那样的工作狂,不过,他并不拒绝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去体验生活的改变和工作带来的满足感。
他从来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因为他遇到了叶知秋。
(二)
许至恒匆匆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许至信的手术仍在进行中,但守在手术室外的只有他的父母和公司的两个副总。听到车祸的完整版本后,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他从来没把许至信当成道德楷模,这边生意场上逢场作戏的风气,他也见识过.只是他有一点洁癖口,不愿意陷身其中;而许至信自控能力极强,不会容忍任何事情超出自己定下的度,也不会放纵胡来。而且他更见识过许至信的行事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每次都看得他只想叹气,他不只一次对大哥说:“你是做生意不是玩命,何必这样。”
大嫂则在一边认命地说:“你大哥对于赚钱而不是对于钱上瘾。”
许至恒完全没料到忙碌成这样的大哥会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子出差,而那个女孩子自称与他已经保持了一年多的交往。
副总之一一脸尴尬地说:“她是办公室一个助理,进公司两年,打扮言谈都很低调,平时真看不出她与许总有特殊关系。”
另一个副总也附和这一说法。
许至恒不语,他当然不信他们会全不知情.要说公司里对什么最敏感,老板的私生活绝对会排在前列,唯一被瞒得严严实实的大概只有大嫂罢了。
难怪大嫂会勃然大怒到掌掴那女孩并不顾仍躺在手术室内的大哥,带着侄子拂袖而去。
接下来许至恒忙得焦头烂额,父亲年事已高,本来已经处于半退休的状态,现在天天与他同去公司。许至信多年来激进大胆。公司生意战线拖得很长,收购并购遍布中部和南部各地,而且门类驳杂得令人吃惊。他又出名强势,事必躬亲,底下总唯恐对他汇报得不够详尽。
现在这些事全堆到了许至恒头上,每天办公室电话响得此起彼伏,他自己的手机倒也罢了,大哥手机此时也放到他这里, 除了不停接到生意方面的电话外,那个女孩子也时不时打过来,他修养再好,也不能不怒了。
他将她约来公司,将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请你自动消失,不要再来公司,不要再去医院,也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那女孩子十分年轻,颧骨上犹带车祸留下的青紫痕迹,却并不损害她动人的美貌,一双大眼睛目光盈盈:“我要见见至信。”
“但他并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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