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户金彪,不仅在自己的顶头上司跟前神气十足,更是当着苏远清的面带走了抓获的闻香教人,还把陆良等人一并带走,而苏远清虽然是一肚子恼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彪手下的人动手,这一点,让陆良不由得心里面暗暗叫奇。
而陆良最为恼怒的是,这金彪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嚣张了点,怎么着自己一帮人也算是有功之人,竟然也要带回去问话,而且说起话来有点客气的语气都没有,陆良十分的不悦。
“千户大人,我等历尽艰险破了这无为寺,没有大功,也算是为民除害,为何连我等也要带回去?”陆良沉声问道。
“带你们回去问话,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要这么多废话。”金彪今天看起来心情有些不好,语气里面带着不耐烦。
“金大人,我等虽然不是什么身份显赫之人,但是也不是别人随便带就带的。天色已晚,我们兄弟几个也困了,想回家睡觉觉去,恕不奉陪了。”郑光更是不怎么搭理金彪,抱了抱拳,昂头就走。
“郑公子,金彪今日有命在身,我可不管你们困不困,更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就是你爹郑知县在,也一发带走。来人,动手!”金彪面色阴沉,一挥手,手下的兵丁如狼似虎扑了过来。
“我看谁敢对我家少爷动手!想带走我家少爷,那得问问我手中的大锤答不答应!”一见对方要动粗,王开就不愿意了。
“放肆!”金彪大怒,身后的兵丁们呼啦啦拉开了弓箭,正对准陆良等人。
“铁牛,退下!咱们又没干什么亏心事,既然千户大人请我们去喝茶,那我们只能让金大人破费了。”陆良笑了起来。
奶奶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连苏州卫指挥使苏远清都在这小子面前忍气吞声,自己一个不入流的浪荡子如果和人家来硬的,只能自讨苦吃。
“倒是陆公子知道轻重,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辛苦一趟吧。”金彪冷笑了几声,目光冷冷扫了苏远清一眼,转身而去。
身后跟着的兵丁,把闻香教的人以及陆良等人押着出了大门。
一路倒也是相安无事,陆良偷偷地把郑光拽到了跟前。
“二弟,我问你件事情。”
“大哥,你是不是问金彪为何如此飞扬跋扈?”郑光自然知道陆良想的是什么。
“正是。这金彪也只不过是一个千户,在苏远清跟前如此的横,后面肯定有原因。还有,他嘴里面说的那位德公,又是何方神圣?”陆良说出了憋在自己心里的问题。
“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郑光匝吧了一下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大哥,你可知道,在苏州府,谁说话最算数?”郑光倒没有直接回答陆良的问题。
“当然是知府贺霖了。”这还用问嘛,贺霖乃是苏州府的一把手,自然他的话最有分量。
“错了错了。”不料郑光却摇了摇头:“贺霖虽然是知府,但是说起话来却未必管用,他也只是在官面上处理一些事情,在军队上,苏远清的话就比较管用,但是这些人,都不能够做到在苏州府言出必行。”
“那谁能够摆平苏州府?”
“自然是那位德公了。”郑光的声音低了下去。
陆良也不说话,盯着郑光等他把话说下去。
“这位德公,名唤王越,乃是先帝喜欢的贴身太监,皇帝称呼小德子,下面的人称之为德公,是苏杭两府的镇守太监。”
“镇守太监?!”陆良听到这个名词,吐了吐舌头。
奶奶的,明朝的镇守太监陆良还是听说过的,一个两个那绝对都是土皇帝。苏杭两府,乃是江南的中心,明朝的税收,相当一部分人都是来自这两个地方,乃是出了名的富饶之地,除此之外,两地的许多特产,也是独霸天下,皇宫大院的,需要的很多东西都来自苏杭。派到这里的镇守太监,除了负责供应这些东西之外,也充当皇帝的耳目检查当地政府、官吏的言行,可谓位高权重,下面的人,自然也就想方设法地去巴结奉承了。
“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原来是个死太监呀!”陆良冷笑了起来。
明朝的太监,那是出了名的,陆良对于这些人,绝对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大哥,你说话可得小心一些,说别的人都可以,唯独对这位可得小心。”郑光脸色凝重,似乎对这位德公很是忌惮。
“这位德公,乃是先帝面前的红人,连贺霖见到他都行跪拜之礼,在朝廷里面,党羽甚多,和很多大人都交情深厚,也算得上是叱诧风云。他在苏杭,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比皇上还管用,苏杭两府的很多人都拜在他的门下,像金彪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郑光看了看前面低头赶路的金彪,低声道:“大哥,我告诉你,连知府贺霖都是这位德公的门生,据说当初正是靠了他的推荐,贺霖才弄到了苏州知府的肥缺,在苏州,这个死太监几乎大权独揽,所有人都是服服帖帖。”
“也不一定吧,我看那苏远清似乎对这位就有些不满。”陆良笑道。
“那是自然了。大哥,你是不知道,这苏远清和王越绝对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苏远清的恩师,乃是原先的南京户部尚书,得罪了王越,被王越诬告谋反之罪,满门抄斩,一家三十八口,砍得一个不剩。”
“这个也太狠了吧。”
“狠?这个对于王越来说可是寻常事。那被砍的三十八口中间,可有苏远清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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