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鸣练了一会儿拳,冲了一个冷水澡,昨晚宿醉带来的不适感已经完全不存在了,练拳成了钟一鸣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节目。郁闷时候练一练,就心平气和了。钟一鸣今天就比较郁闷。
建委并不是一个好单位,这在钟一鸣来到这个机关里不久就发现了,也许所有的机关都是一个模式。整个机关里几个领导整天阴着脸,仿佛参加追悼会一样,人们脸上都带着面具,说一句话,办一个小事,每一个细节都要想的清清楚楚。
如果一点疏忽大意,就可能得罪领导,得罪同事。被领导罚坐冷板凳。甚至踢出单位都有可能。钟一鸣感觉到,感觉自己进了一座皇宫,整个单位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围绕几个领导,都想得到领导的注意和关怀。
面对领导,所有人都会拿捏出最真挚的笑脸,极力想得到领导的宠爱。对待同事则是争宠的妃子,一张脸冷的不能再冷。建委一共有四个主任,主任荣朋涛平时不在建委,等闲人根本见不到,整天除了开会,就是考察学习。对于建委的人来说,主任荣朋涛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等闲难得一见。大家过年送礼都是不敢登门,觉得高攀不上,礼金都是托相熟的副主任捎带过去。
建委的日常工作主要有副主任丁新栋主持,另外两个副主任分管具体日常工作。平时各个科室里互相之间几乎不怎么走动。同在一个建委大院上班几年,彼此之间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
钟一鸣今天很郁闷,因为科长滑鹏把难啃的骨头扣在了自己头上。本来已经圆满拆迁完成了,所有住户都在动迁协议上签了字画了押,可是今天施工公司打来电话,说又有户人家临时变卦,不同意拆迁,一家人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拆迁工作因此受到阻碍。
科长滑鹏就是要钟一鸣去做通工作。他不管自己是否啃的动,科长的工作就是分派工作,作为一个副科长,这些工作本来不应该自己这个领导来做,钟一鸣根本无从选择,滑鹏上面有丁新栋罩着,在科里说一不二,自己这个副科长根本毫无权利威信可言。当初给自己提这个科长也是因为自己学历。
钟一鸣此刻只觉得对面嘴唇翕动的科长滑鹏变成了一头猪,一头只会发号使令的猪头。与钟一鸣同样不幸还有,另一位科员孟宁秋。孟宁秋是前年进来的,是应届毕业生。人长得漂亮,气质好,在办公室里也不常说话。因为漂亮经常受到主任滑鹏的骚扰。开始时候。滑鹏只是在聚餐时候讲一些黄段子,以此来满足自己猥琐的心理,后来滑鹏不满足于此,经常装做酒醉伸出咸猪手占孟宁秋的便宜,孟宁秋怕的厉害,每次单位有集体活动,都会紧紧的跟着钟一鸣,不给滑鹏任何可趁之机。因此滑鹏把两人同时恨上了。这次正好借机给两人上上眼药,敲打敲打孟宁秋这个小sāo_huò,让她早点看清形势投入自己的怀抱。这个工作做不好,钟一鸣估计,滑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钟一鸣和孟宁秋来到抗拆这户人家,发现并不是滑鹏所说的那样临时变卦,而是另有情况。进门看到这一家,钟一鸣根本无法把他们和贪婪,蛮横、这些词汇联系到一起。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抱着孩子哺乳的少妇,还有一个半大的小男孩正拿着警惕的眼神看着钟一鸣。钟一鸣和孟宁秋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还是孟宁秋先开了口。
“婆婆,我们是市建委拆迁办的,想向您了解下情况。”孟宁秋尽量吧语气放的温和。
“了解什么了解,有什么好了解的,人都被你们打坏了,还了解什么”老太太没吭声,一边的少妇接了腔。语气很是委屈,说着就流了眼泪。
“我们不要房子,我们要钱,说好的给钱怎么变成了房子!”
少妇声音充满了委屈,钟一鸣并没有完全听明白。
“什么打人?谁打人了?”钟一鸣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赶紧问道。
“我爸爸被你们的人快打死了!!!在医院躺着呢!”这次说话的而是那个小男孩,说完也跟着母亲哭了起来,看着钟一鸣的眼神里,充满了刻骨仇恨。
钟一鸣还想问什么,还没张口。身后的铁门就“哐”的一声,被人用脚踹开。随即一群身穿迷彩服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进来的人,少妇显然吓的不轻,怀里的孩子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也是直哆嗦。那个小男孩虽然害怕,但还是勇敢的挡在妈妈和奶奶的身前,握紧拳头,眼睛路充满了仇恨。
进来的这群人看了看钟一鸣和孟宁秋,多了两个陌生人令他们很诧异,但是没做理会,随即就展开了动作。饿狼一样扑了上来,几个人上来架老太太,和少妇。其他人拿出铁棍冲进开始砸东西,屋里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等钟一鸣反应过来,几个人已经把哆嗦的老太太往外拖了。少妇死命挣扎,衣服被人扯破,白皙的rǔ_fáng裸露在空气中。几名男子根本不顾大哭的孩子,眼睛里凶狠贪婪的望着少妇白花花的奶子。钟一鸣这时候猛然惊醒,才想起要阻止这一切,旁边的孟宁秋看到这种情况早已经吓的呆在那里。
钟一鸣大吼一声“住手”,随即就声色俱厉的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先把人放下。”
几个暴徒,并没有停手,而是不怀好意的看着钟一鸣,从屋外又进来几个人,拿着铁棍朝钟一鸣冲来,嘴里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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