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装的也不是什么名贵的金银珠宝。主顾是一个大老板,有事先行,他要带的东西就教给了镇南镖局以着保镖的方式送了过来。
对于身经百战的徐方莲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工作。轻易就可完成。
只消明天一送,他就可以带着弟兄们回镇南局里头休息一阵子了。
夜深露重。树影婆娑。
值班的人稍稍放松了一下站姿,揉着迷蒙的双眼,时不时的盯一下箱内的货物。
客栈里不远处的天字一号房此刻门户大开,屋里一片狼籍,被褥枕头被剑戳的破破烂烂,箱子随意被人翻倒在地上,什么值钱的东西大概都已经被搜完。
其他房里的客人睡得神魂不知,呼噜打的震天响。
一楼的小二头一点一点在打瞌睡,掌柜的趴在桌子上,脸上印了好大一团墨渍全无所觉。
大敞着的房间门像是在黑暗中张开嘴的巨兽,无声的嘲笑着世人。
一阵风吹过,扬起的尘土迷了人的眼睛,守夜的镖局小徒揉了一下眼。
此后的夜,大约又平静不起来了。
花家六童(五)
天翔客栈一向热闹非常,人来人往,楼上有人睡觉的,睡觉的有抱着美女的。楼下有人赌钱的,赌钱的有出老千的。
今天的天翔客栈热闹更胜以往。楼下有很多人,却没有赌钱的人。楼上也有很多人,却没有抱着姑娘睡觉的人。但它依然很热闹,因为这楼上楼下的都在看热闹。
昨夜这里出了一桩事。
掌柜的欲哭无泪,颤颤的揪着胡子靠在那已然已成一团糟的门边上,嘴里直喊娘。要是这小偷收敛一些,不要开着门,他或许还可以低调行事。谁知那贼偷就偷了,居然还不关门,他怒气冲冲的打了小二一记头塌:“早上起来干嘛去了!早点告诉我就不用成这样了,你的眼睛是瞎的啊?”
小二摸着头,心中道,天知道昨晚好睡的跟死猪一样还不是被你压榨的,不许别人起来去茅房么,总有人会看到这大开的门,看到的人当然会要去报官。你想私了也不成。不过他说:“可这房的主人不是没有回来么。”
他的脑袋立马又遭遇了一次重击,掌柜的恨铁不成钢:“有屁用,有屁用。”
这么吵吵闹闹的功夫,有好事的人想摸上楼来,被五大三粗的老板娘给轰了下去。老板娘平日里不常出来,但因为如今她男人实在镇不住场,于是她就破天荒的杵在了前头大堂。城里有一个老板娘,一个最美的老板娘。城里还有一个老板娘,一个最彪悍的老板娘。
这两种类型无疑就是两大杀器。
前者是色欲勾人人自醉,后者是脊背发凉心自累。
身材魁梧令更多男人自愧不如的老板娘气势汹汹往那一站,把那些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人堵在了楼梯门口,把那些收拾着包袱想要退房的人堵在了楼梯上头。
“你这不对啊老板娘,你什么意思?”
当即就有人不干了。
老板娘气定神闲:“意思就是让你们该回家喂奶的回家喂奶,该回房睡觉的回房睡觉。”
“哈,你这里出了贼,还好意思收人钱么?谁放心住你这里。”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左右,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他身材精瘦,站在老板娘身边简直像是母鸡旁边一只小鸡。
老板娘瞅着自己的手指甲,她虽长的五大三粗,不只是称不上美女,更连小家碧玉也算不上,手指甲却保养的很好看,拿凤仙花汁儿涂了,红艳艳的。于是此刻她便朝着那红艳艳的指甲吹了口气说:“我这个客栈是老字号,开了个年头,从我爹那一辈起到我这一代,就没有出过毛贼。司空摘星听过没,偷王之王。人家偷王之王还在我这里睡过。怎么会有不长眼的小贼。你要是连这里也信不过,恐怕也没有别的地方好信了。”
“可这事实摆在眼前,偷王之王的老爷子在又有什么用呢。”
老板娘指着门口,说:“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走。不过我只会以为你作贼心虚,只有贼才会想在第一时间离开案发现场。”
说着,她也不等别人反驳,只雷厉风行的吩咐着:“二子去衙门的人来,三子给我去算账,但凡是今天要退房的,通通给我记下名字。官爷回头找起人,我们也不至于没有交待。至于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说,你房里那个脱的光光的女人是谁?”
掌柜啊的一声惨叫:“耳朵掉了掉了!!”
这最后一句已经是揪着掌柜的耳朵在怒吼了,听的周遭一圈男人往后退了三步有余。
原来昨晚那阵酣睡,睡的死死的不止是客人小二还有掌柜,还有原本等在掌柜房里的狐狸精,她原本是掌柜说好了等他忙完来侍候的,谁成想全都睡的死过去了,第二日竟被老板娘逮了一个现行。
女人发起吃醋的威风来更胜她之前的模样千倍。原来还有心要退房不搭理老板娘所谓官府论调的人们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心里头滴下几滴冷汗。
吃醋发火的女人惹不得!
不过便在此时,偏偏有两个人不退反进,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不止是走了进来,更是上了楼。就有声音问:“怎么了这是?”
老板娘好话说尽还有人这么不长眼,她怒从心起回头就骂:“瞧你长的人模人样的耳朵被耗子叼了眼睛被鹰啄了吗?老娘刚才讲的你没……”
话嘎嗒断在一半。
老板娘松开揪着掌柜耳朵的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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