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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魔修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只是帮着崔玉荣引开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好让他支开所有人单独见自己,估摸着是崔玉荣和这个魔修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再就是鬼王庙,这个倒是可以解释,崔玉荣一心想要成为鬼王,用这种方式来迷惑人心,让人们服从于他。
可是活祭的事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想借机用将妄的手杀了叶安摧毁苍极宗?
如果真是猜测的这样,最值得怀疑的应该是云天宗。
元清越说过,崔玉荣和云天宗是有勾结的,而崔玉荣这个人脑子不算好使,八成是被人当枪使了,而且就云天宗最近的所作所为来看,明显是想一家独大,如此一来人也除了,锅也有人背,简直一举两得。
甚至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与崔玉荣互帮互助的魔修根本就是云天宗的人?当年尹上灵虽是名门正派也照样修魔,难免有人猪油蒙了心去效仿。
还有,为什么崔玉荣每次都能找到他们?摸着良心说,他们的日子过的已经不能更平淡质朴一点了,天下这么大,崔玉荣总能找来在周围搞点事情。
前段时间镇民们一个个戾气十足,老是争吵打架,尤其是不孝子蒋孝明那双酷似心魔发作的红眼睛,绝对不是巧合,虽然不能排除是崔玉荣授意搞的鬼,最近也确实消停了,可是崔玉荣一直很怕将妄,只是猥猥琐琐的趁人不备时东戳一下,西搅一下,从来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干些什么。
这些事情怎么看怎么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是崔玉荣。
虽然将妄走前说过不用瞎操心,他回去解决,但是压在脑门上的事,心得多大才能真不当回事。
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怎么都睡不着,蒋谦干脆起床披了衣裳去院子里溜达一圈,可是才刚一进内院便愣在了原地,他连忙蹲下身去,伸手沾了点地上的东西送到鼻前,淡淡的铁锈气味钻入鼻腔。
是血,温热新鲜的血。
就着惨白的月光,他看见地面上洒落了大片大片的血迹,直通向父母住的正房。
房里还亮着昏黄的烛光,隔着窗纸隐约可见里面两个吊在半空中的人影。
蒋谦心里猛地一沉,飞快的冲了过去,刚到门口就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颤抖着停在门口,手放在那扇雕花木门上,却怎么都没有勇气推开。
正文51.梦魇二
屋里的惨状触目惊心。
墙上,床铺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
蒋父蒋母被铁钩穿过下巴挂在房梁上,胳膊和腿已经被削去,切口利落整齐,断肢被随意扔在屋子中央,两条人棍在空中微微晃动,就像肉铺里挂着的生肉,只是血还没有流尽,像小溪流一样涓涓淋下。
两具尸体四只眼睛瞠目欲裂,直直的盯着门口的蒋谦。
此时的蒋谦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没有一点想法和情绪,空瞪着一双眼,浑身僵硬的颤抖着。
他缓缓侧过头,见一旁的衣柜里也正在往外渗血,凭着仅有的意识,他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这一次他伸手伸得没有一丝犹豫,所以一开柜门就看见了梦鳞那颗漂亮的脑袋。
只有脑袋,端正的摆在柜子里的隔板上,翻着白眼,唇角上扬,带着诡异的笑容。
这是梦,一定还是梦。
他抱着头缓缓蹲了下去,努力了很久才发出一声撕心的怒吼,只觉得头疼欲裂,天旋地转。
“谦儿谦儿。”
好像是有人在叫他。
蒋谦浑身猛地一颤,挣扎着醒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半天,闭上眼睛缓缓吐了口浊气。
屋外天光一片大亮。
黑黢黢的乌鸦站在窗口,正歪着脑袋眨巴着眼,嘴里絮絮叨叨的出着将妄的声音。
自打将妄回去之后,这只萧氏神鸟就被强行征用了,几乎是一天一趟,尽替将妄传些没营养的废话,半个月下来毛都累秃了一半。
蒋谦木桩子一样呆坐在床上,目光涣散,神不守舍。
他不敢确定自己现在是醒着还是又在做梦,只得默默抬起胳膊,狠狠的拧了一把,疼的嘴角一抽,一头磕在了床柱上。
萧氏神鸟一缩鸟头,似乎被吓了一跳。
清晰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瞬间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又是恐慌又是庆幸,半天才回过神,声音轻颤着对神鸟道,“……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神鸟听见后非常可靠的点了点脑袋,扑腾着羽毛稀疏的翅膀飞走了。
蒋谦飞快的起身穿好衣服冲出屋去,看见蒋父正拎着小木桶在替将妄浇菜,二话不说冲上去抱着他就发抖,抖着抖着开始泪眼朦胧。
蒋父一脸茫然,吓得动都不敢动,一手拎着小桶,一手拿着刚摘的菜,僵着身子任他抱着。
这时,远处还恰到好处的传来一声鸦啼。
“怎…怎么回事?都这么大人了,好好的哭什么?”
“我…我娘呢?”
“在屋里啊。”
蒋谦恶狠狠的抱了老爹一会,扯袖擦了一把鼻涕眼泪,又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屋里。
蒋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舀起一瓢水扬了出去,嘴里念叨着,“…这孩子怎么了。”
正沉迷于嗑瓜子的梦鳞也没能幸免于难,刚长成的小身板子差点让他给勒折了,看着蒋谦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里饱含泪水,梦鳞满脸都是怀疑和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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