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安掬乐仰头瞧他,瞧了一会,伸出食指,朝他胸膛一戳、再一戳。
杜言陌:「……」对於安掬乐时不时的童心未泯,他习惯了,索性面无表情,任他戳。
安掬乐:「硬了。」
杜言陌:「?」他当下低头一瞧,没,刚刚都射三次,如今要硬需得足够刺激。
「噗。」安掬乐为他反应笑出。「不是那儿硬,是这儿~」他又戳一下,杜言陌肌理益发坚韧,他想:少年在成长,成长为男人,而岁月对每个人都公平,他则在老,迟早都要老。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安掬乐佩服自己居然想得起这句古老诗词,当真文艺得恶心,总结来讲不过一句及时行乐,何苦唧唧歪歪?
杜言陌去放吹风机,安掬乐走到厨房,唉,尸横遍野,不堪入目,他懒得收尸,泡了咖啡和榛果巧克力,把後者递给少年。「先喝著,垫垫胃。」
「嗯。」杜言陌接过了,先小心翼翼嗅了一下,喝了第一口,安掬乐见他亮了眸,再喝第二口、第三口……直到喝完。
他反应真是坦然直接的可爱,安掬乐哈哈笑,收回杯子,问:「你喜欢?」
杜言陌点点头。「很香。」
行,下次再问问办公室谁要团购。
安掬乐想了想,他们「认识」超过半年,少年身上何处敏感、喜欢何种做法,他一清二楚,但生活上,除了晓得他喜欢跑步,父亲早逝,有一妹妹,其馀一无所知。
最先觉得那不太干自己的事,无须多问,现在……
「喏,喝喝看?」他把手里咖啡给少年,对方乖乖喝了,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仅喝一口,便没再动。
安掬乐接回来,就著他刚入口位置,嘴贴著喝完,舔了舔唇。「你不喜欢。」
杜言陌没答,盯著他发亮的嘴唇,心底有股强烈震动。他吻了上去,把安掬乐嘴唇堵了,亲了一会才道:「刚才有点苦,这个就很甜。」
靠。
安掬乐脸红了。
好像每回和少年接触,都能把他离家出走分手已久的羞耻跟下限叫回来团圆,安掬乐问他:「有没喜欢吃的东西?」
杜言陌一愣。
安掬乐瞟他一眼。「我给你做。」
相比被人特殊关照的喜悦,杜言陌首先流露的表情是震惊,安掬乐翻白眼,敲他脑袋。「你表情太失礼了。」
安掬乐也懂自己全身上下和下厨二字看不出丁点关连,但实际上,他会做,且做得很好,所谓人有专才,三大yù_wàng:吃、睡、性,除了第二个差些,厨艺跟xìng_ài上,他皆是一点就通。
杜言陌诧异过後,馀下的是受宠若惊。「随便,我不挑食。」
「嘿,我讨厌随便这道菜。」安掬乐不依,打定主意,就是想做他爱吃的。「就算是佛跳墙我也能给你弄出来。」
杜言陌忖了很久,他看著安掬乐,对方挺坚持,他想就讲几个简单菜名,不花力气的就好,可不知怎地,话到嘴边,竟成了:「糖醋排骨。」
安掬乐睁眸,杜言陌一见,就知不好。「我随口讲讲……」他确实喜欢,尤其母亲早年擅长,可他心知这道菜难做,手续繁杂,而继父不爱甜甜咸咸的口味,父亲去世後,他便没再吃过了。
他的口味、喜好,一直是家里最不重要的那个。
他并不觉如何,只是长久以来,习惯了漠视自己的需求、偏好,如今被人这般执拗问起,连他自己都很茫然。
他怕安掬乐麻烦,有点儿没底,不禁加重了抱紧他的力道,於是没看见那人眸底一闪而逝的温情,安掬乐揉了揉他头──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麽做,手里刺刺软软的感触,像拂过一片青草地,心头一片舒爽。
「我晚上给你做。」安掬乐说。
杜言陌一怔。
「明天我应该能早点下班,我们一块买菜,你顺道看看有啥喜欢的,一并做了。」安掬乐笑。「你口味偏甜,下次做个京酱肉丝,如何?」
杜言陌不晓得京酱肉丝是何菜,但这人对他的好,确实是明白感知了,简直蜜一般,渗进百骸,连骨头缝里都是甜的。他看著眼前人晶亮眸目,安掬乐问他喜欢什麽,他觉得自己喜欢、很喜欢……
「你喜欢的那人,是什麽样子?」安掬乐问。
「……嗯?」
安掬乐挥挥手。「不想提就算了。」
他笑得很包容,这事他从来没问过,杜言陌也没再提及,但此刻安掬乐是真的很好奇。嫉妒?那倒没有,跟一个青春少年的初恋吃醋?他菊花爷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
否则他真要瞧不起自己了。
安掬乐淡然苦笑。
杜言陌怔忡了很久,喜欢的人?是,他有一个喜欢的人,第一次察觉自己异於常人的性向;第一次察觉有些事不是说了不能说了忍、不要打扰,就能挨过去。他很痛苦,体内像关了一只猛兽,不知何时发作肆虐,毁了一切。
直到遇见这人,成了自己最好的拴,却在不知不觉间,淹溺在他赋予自己的舒悦底下,终致迷恋,甚至比第一次动心,还要来得更深、更浓、更猛烈。
更加排山倒海。
於是又一次……他刚领悟自己喜欢上另一个人,但对方同样不把他当回事。
他深呼吸,平复心绪,手轻轻抚上安掬乐脸畔,拇指按住他上扬嘴角,说:「有个酒窝,淡淡的,笑起来……很漂亮。」
那个人和这个人,共通处,都有个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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