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恢复了正常。
现在六点半,英俊平均下班时间是凌晨一点,我漫无目的地在小区附近游荡了一会儿。跟英俊这种工作狂魔住在一起,就别想正儿八经能吃上东西,胃里空搅着疼,遂游荡进了家门口的全家,想拎一份便当凑合了事。
正犹豫着选黑标还是普通,猪扒还是鸡腿饭,我脚边突然窜过来一只灰蒙蒙的玩意,又大又肥,当即我差点没叫“啊抓老鼠”。
定睛一看,我家来福“汪汪”叫了两声,扑到我膝盖边上来舔我的手,我侧了侧身,伸出手揉了一把来福的狗头。
这段时间来福被胡一鑫照顾的很好,嘴上的伤基本上没有大碍,体重渐长,性格也不像刚买回来时那么怕人了,就是特别黏祁洛,对我只是应付。
一转身,祁洛就站在便利店门口,他抬手指了一下门外,来福“汪”地一声欢叫,乖乖地趴了过去。
我看祁总身上穿着速干衣,手里拿着运动水壶,头发柔软而蓬松,鬓角有一丝未干的汗水随着他抬头喝水的动作滑下。门口的灯光尽数打在祁洛的身上,将他深色的衣服罩上了一层淡黄的辉光,领口露出的皮肤白皙质感。用余光瞟去,显得与我两眼无神、精神萎靡的很有距离。
大概是刚健身回来,今儿全天下的领导都偷懒了。我曾经笑言,他运动完大口喝水喉结滚动的样子,尤为性感。现在却不敢多看。我在想到底是不是该跟领导客气地打招呼,还是装作前男友重逢不认识走过去算了。
他的眼眸依旧冰冷矍铄,从我身边经过,像以往无数次的习惯一样,走到冰柜前面,选他固定会喝的那款饮料。祁洛的生活就是这样,井井有条,充满了计划和条理,而我并非如此,粗枝大叶,得过且过。大概我不在身边,他也不会感到寂寞。
这么想着,忍不住自嘲地想,自以为身处他人生活的中心,实则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房客。
来福在我们中间跑来跳去,看着我们俩一副欠了隔世钱的样子,歪着脑袋有点疑惑。跑过来想咬我的裤腿,被我一伸腿闪过,挥着手让它回祁洛那去。
祁洛冷冰冰地转过头,垂头看着地上的来福,道:“过来。”
一瞬间恍惚错认为他在叫我,我甚至都要答应了,还是假装注视着货架上的垃圾膨化食品,强忍着没有转头。
一直到祁洛带着这条蠢狗走了,我一直提着的气才倏地松弛下来。我看着他的背影,回来之后他好像又去剪了头发,脖子根那儿露出一点发青的发茬。
一人一狗走了几步,眼见祁洛似乎有要侧头的趋势,我连忙将偷窥的眼睛转回来。
结账时,前台妹子突然叫住了我,转身从微波炉里取出一瓶牛奶,递给我道:“您好,这是您的牛奶。”
我有点纳闷道:“没有买这个。”
“是之前那位顾客买单的时候,嘱咐我给您的。”妹子一边手忙脚乱地解释,边朝头顶比划了一下,道:“很高,带着狗的那位先生。”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将牛奶拎在手里,加热过的瓶身温温的,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倒流逆行回到胸腔,四肢才慢慢有了知觉。
这天傍晚,我躲在小区的儿童滑梯下面坐了很久,脑子里乱糟糟的,东想西想,却始终得不出一个结论。偶尔有小朋友尖叫着从头顶滑过的声音,吸管被我咬的扁扁的,牛奶握在手中,终于变凉了。
“我唯一期望的事情,就是今夜不要梦见你。我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我对牛奶瓶自言自语道。
或许,比我们最终将分离这个命题更让我担心的,是我在这片名为祁洛的海里,干涸而死,再也找不回原来的那个自我。
我面无表情地走在小区里,下午7点还火辣辣的太阳晒的我头皮发麻,隔壁超市的大喇叭适时地响起了一首乐曲,听着耳熟,回想了一下,竟然是《春光乍泄》里的ll》这么有品位。
这部电影是跟祁洛一起重看的,王家卫逼格太高,那天累如狗,看到一半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放完了,画面跳到了《阿飞正传》里梁朝伟穿西装抹油头那里。我当时转头去偷看他,舅舅从始至终都一丝不苟地盯着屏幕,只是手悄悄伸到我背后揽了一把。
《春光乍泄》的剧情我已经全忘光了,可是这首《》我还记得。
我突然觉得眼眶被血红的烈日灼得很热,那些旋律就像一根纤细的针,硬生生把记忆从大脑皮层剥离出来,强硬地与之缝合在一起。
自打这天的何张两人的萨拉热窝大战伊始,萌叔那枚已经开始谢顶的半秃头,还真没有再在我们办公室出现过。
据八卦百事通部门小王透露,萌叔本要辞职下海回家做生意,被张海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劝住,两人达成一致,张海丽亲自去找祁洛给何志猛批了年假,让他好好休整一下,辞职这事暂时作罢。
我在一旁听着好笑,还能用什么手段,不就是ròu_tǐ和爱呗。
祁家的养生项目各项关节终于打通,部门小王又说了,上头对这个新领域极为看重,将要从我们公司的高层调一个人手去广州常驻支援,极有可能就是祁洛。
八卦就这么一飞,我就这么一听,是祁洛或是其他,都与我没有多大干系。
经历过一个多月的轰炸式轱辘加班,终于迎来了短期的休整,上头心血来潮要带我们公司的员工去搞个烧烤y,地点就选在祁洛郊区的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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