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道,“你们别这样啊,他给大哥发短信来着,我看到了。”李承恩把头转向他,叶凡耸耸肩膀,“可是手机在爹那,我就瞥了一眼……”
一时之间叶晖和叶炜陷入了沉默。叶婧衣抬起头,细声细气道,“二哥,三哥,打人不好。”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藏剑上下都宠着她。叶炜立即松开脚,李承恩撑着身体坐起来,直咳嗽,这时候叶晖突然扑上来一拳砸在他脸上,凶神恶煞地把他重新按回地板,叶婧衣一声尖叫,叶炜想拦住叶晖,可叶晖行动迅速,一拳接着一拳,好像在出气,又好像在泄愤。
“让你,我让你……”他愤怒地叫喊着,“我大哥不懂,你还不懂吗?你个混蛋不是结过婚有个孩子吗?为什么!”李承恩头晕脑胀,完全不明白他在生气些什么,他只能分辨出这事情与叶英有关,就勉强张开嘴,道,“阿英呢,阿英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叶晖一拳砸得地板震了三震。不一会儿于睿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李队,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叶凡笑嘻嘻的,“走亲戚。”顺便晃到厨房,把那壶烧开的水取了下来,关上天然气。“你们家有茶么?我大哥最爱喝茶。”叶五公子慢慢腾腾地踱着步子,拎着那壶滚烫的开水,“哎呀,我大哥啊,最近不太好呢。”
“在医院里。”
“啊?”李承恩惊呆了,“阿英怎么了?!”他挣扎着推开叶晖,“阿英生病了吗?!”
“要是生病就好了,”叶凡的笑容迅速冷了下来,“我大哥是个o,你知道的吧。”
李承恩点头,心越跳越快,“他生活单纯,很多事情,没经历过,也不关心。”开水悬在头上,汗一头接一头的出,叶凡淡淡道,“我大哥不知道做措施,你丫也不记得?”
说着,神烦公子把水壶放到茶几上,居高临下道,“我大哥怀孕了,我父亲的意思是打掉。不过,李承恩,你说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
(二十二)
什么怎么办,凉拌。
叶晖从鼻孔中哼出一声轻蔑,整整衬衣领子。叶凡皱着鼻子嗅嗅,从一个塑料盒里翻出一大包茶叶,不满道,“都发霉了,怎么喝?”
叶婧衣终于把手机放下,抬起头,对几个横眉冷目的哥哥说,“别这样。”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李承恩,相当和气,“擦一下。”她瞧瞧叶炜,“我哥下手有点不分轻重。”
李承恩接过帕子捂住嘴角,纯白的丝绸散发着梅花的清芬。叶炜对还在嘟囔茶叶质量的叶凡投去一瞥,叶五公子立刻丢掉那包发霉的绿茶,对李承恩甜蜜道,“我大哥啊,在医院里。”
这不废话么,叶炜不满。
叶凡继续甜蜜蜜,看看腕上的手表,“喂,这个时候,该动手术了吧?”
裴元很郁闷。
他又想上网跟小朋友们掐一架了。
“你不要想不开,”他抄着手,冲病床上的沉默苍白的病人呵呵笑,摆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孩子嘛……”
叶英抬起脸,冷淡道,“打了。”
“做梦。”裴元捏住口袋里的手机,门外传来他老板孙思邈和叶孟秋打哈哈的谈笑声。裴元自己并不是学产科的,但他挂在孙老头名下,日后方便找工作。这种大牛肯收你,你特么还不感激涕零跪舔啊?急诊室的曲风冷笑,气的裴元真想一顿老拳过去,打的那小子尝尝被急诊的滋味。
“你是个o。”裴元皮笑肉不笑,“老实说,你这把年纪才生第一胎,够罕见了亲。”
说完了扭头看窗外熙熙攘攘跑来跑去拎着各色盒饭的医学生们愤愤不平,他妈的,破食堂……博士生补助又降了,两百块……日……吃烤羊肉串都吃不起了!
这时候叶孟秋的大嗓门叫的整条走廊都听得见,“打了!我丢不起这个人!”裴元竖着耳朵等老头嘤嘤的哭泣,按常理这种狗血剧肯定有一个哭的花天酒地的,但传来的只有拐棍捶地的笃笃声和孙思邈温和的劝说,“……有什么关系,现在的年轻人,未婚先孕有的是……”
叶孟秋暴躁了,“不行!!!!他怎么敢自由恋爱!!!!!”
孙思邈的思路和于睿达到了空前的一致:“新中国成立好几十年了,婚姻自主,拒绝包办……”
然后又是一阵吵闹,夹杂着叶蒙畏首畏尾的“爹,别这样”、“大哥一定是被那人骗了”、“说不定就是误诊啊”,等等,听得裴元一阵接一阵的火大。他的病人——准确地说是他师弟阿麻吕的病人,留学生的汉语刚够在火锅店“再来一盘肥羊”、“韭菜的不要”,对付叶孟秋还不行,就拜托了他——一脸菜色,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坚毅重复“打掉”,裴元的肝火蹭蹭的,最后问叶英道,“你要怎么办?”
“打……”叶英说了一个字,犹豫了,“嗯……”
“打掉?他是你的孩子你舍得啊!”裴元竖起眼睛,“你的呢?为什么他没来?他强`暴你吗?”
叶英冷冰冰地回视他,“不是。”三秒后补上一句,“我自愿的。”
“那还折腾个屁啊,”裴元抓着白大褂的领子,简直要把阿麻吕掐死再丢去解剖,“他喜欢你吗?”
“嗯。”这点叶英倒是很有自信。
“去结婚呗。”
叶英闭上眼,摇头。叶孟秋愤怒地叫喊道,“不行!必须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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