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喜欢,但是我好像不能没有你。只要你不跟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孤单。我想象不到没有你的生活,所以,”西迪把手搭在菲斯特的肩上,手心微微沁出汗水,“我们试试吧。”
菲斯特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天堂的赞歌。他一把搂住西迪,不停的在心里感谢上帝。
“唉,你说我明天要怎么拒绝米娅?你看你,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西迪故意说道。
“少来这套,”菲斯特按捺不住激动的语气,“门格勒那边我来应付,你不用担心。”
“唉,小气鬼,你真是个小气鬼。”西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喂,开心吗?”
“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得偿所愿。”
“又不是什么难事。”西迪说。
“我去送文件,回来再跟你一一汇报。”菲斯特拿起批改好的文件就出去了,屋子里又陷入一片寂静。
“唉,我现在算是和菲斯特确定关系了吧?那我们是不是要约会呢?可是去哪里呢?我想想。”西迪站起来,走到书柜让翻出一本书。
“唔……要不然到时候去看看基尔伯特吧……对了,那些写反动书的人应该都抓全了吧……我得去看看。”
在屋子里转了半晌,西迪突然停下来,他突然感觉一阵烦躁,不安和焦虑,一齐在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该不会是紧张了吧?
不可能,明明说出那句话时还不紧张。
焦虑。
西迪记得小时候自己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跑到大家面前,认真的说以后要娶那个女孩。长大后,西迪装成一个认真善良的漂亮青年,握着哈尔科夫小姐的手,对大亨哈尔科夫说,他想娶她。
小时候和长大后的情形虽然都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是除了玩笑之外也有几分安心。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似乎才是正确的。
西迪抬起手,伸向前面,就好像菲斯特就现在自己面前一样。他“握住”那只不存在的手,然后对着一旁的镜子说道,“这是菲斯特,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另……一半……了……”
对着镜子,似乎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像子弹一样,深深射入自己的身体,疼痛无比。
自己身居高位,生活作风不可有半点闪失。菲斯特还有家人,他的家人也不会接受这么一个男人做“儿媳”。
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怎么就不管不顾的觉得这段感情可以维持下去?
当晚西迪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战争结束前被元首召到柏林,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饮弹自杀。他举着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看见元首正在看他,于是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光了一大杯的烈酒。
一瞬间自己产生了幻觉,在酒精的干扰下,他看见自己面前站着菲斯特,而围在自己周围的,是曾经的老友和亲人。
西迪重新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还没到早晨,西迪就满头大汗的醒了。他坐在床边,看着一旁的菲斯特,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选择接受菲斯特。
“——我想要一个家,一个亲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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