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没事,没事了。”
韩乔聿这才反应过来一样,他也不管地上躺着的那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了,抱着陆鸣去了车上,手抖着给陆鸣系安全带:“我带你去医院,你手在流血。”
陆鸣看了车窗外一眼,有些犹豫道:“那个人……”
韩乔聿道:“他骨头断了,在外面躺着跑不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他死不了,我有分寸。”
陆鸣看了一眼,那人蜷缩在那,手臂和腿看着都有些弯曲,也不知道是伤了哪,但一动不动的让他心里焦急。他舔了舔唇,道:“你打电话给助理,让他来处理。”
韩乔聿发动车的时候,打通了电话,把事情跟助理说了一遍。
然后他就挂了手机,一路上特别沉默,直到把陆鸣送到最近的医院,看了医生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问医生:“要不要再检查一下,他的手不能受伤。”
陆鸣抬眼看了他,韩乔聿说的认真,就在说着的时候声音都带了不自觉的颤音,他从未见过韩乔聿这样慌过,放佛现在伤了的是他的手——不,韩乔聿自己伤了也不会如此,他现在的表情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捧着自己心里一块易碎的宝石,小心拿出来,像是求医生说一句“他没事”。
医生虽然已经确定过了,但是患者要求,还是再拍片仔细检查了一下,再三确认之后,对他道:“没事,只是轻伤,肩膀上的最严重,但骨头也没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不要负重,也尽量不要使用右手,伤口里的碎玻璃已经挑出来了,但也不能大意……”
韩乔聿认真听着,脸上表情放松许多。
陆鸣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多亏了那个奖杯,他躲过了最狠的那一下,手指上的碎渣已经被挑出来了,现在只有肩上的淤青隐隐作痛,但这些都是皮外伤,骨头没事,手指也完好。
韩乔聿拿了些药,带了陆鸣回家,回到家中又帮着陆鸣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重新检查了一遍他身体上的伤痕,用温水擦过一遍之后,也亲眼看到了右肩上的大片淤青痕迹,沉默的给他伤了药膏。
他用浴袍裹着陆鸣出来,这次全程抱着,没让陆鸣脚沾地,一直抱到床上也是放进自己怀里,搂的紧紧的。他就这样抱着陆鸣,亲他手指,一根一根的挨个仔细亲着,没受伤的能感到他唇上的热度,受伤的隔着绷带小心亲过。
陆鸣额头抵着他下巴,轻声道:“没事了。”
韩乔聿的手在发抖。
陆鸣摸他脑袋一下,道:“我没事,真的,医生都检查了,没伤着。”
韩乔聿哑声道:“他想要你的右手。”伤都在右侧,无一例外。
陆鸣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道:“那人是谁,我没看到他的样子……”
韩乔聿没接他的话,开口道:“吃了药睡一会吧,我看着你睡,等你睡了我再去盯着这个案子。”
陆鸣在床上让开一半位置,让他躺上来,韩乔聿就小心把人搂在怀里,亲他额头和鼻尖,哑声道:“好了睡吧,我在这。”
陆鸣睡的安心,开的药里有镇定成分,很快就入眠了。
韩乔聿看了他睡着的模样,一直安静的看了很久,手指轻轻在他脸上划过,轻的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水晶。他俯身又贴着陆鸣的唇瓣亲了一下,轻轻贴着,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人是在自己身边的,还是鲜活存在的。
第八十章
持械行凶这个案件很快就处理好了。
地下停车场有监控,又是有目的伤人,那人被送去医院捡回一条命之后,又被警方拘留,略一审问就什么都说了。
那人叫卢伟,是陆鸣以前的大学同学,还是同一个宿舍的关系。
只是他和陆鸣这位美院教授不同,他的人生在大学毕业那一年就拐了一个弯,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他家境一般,但又不想回家乡那个小城市待一辈子,就留在京城继续奋斗,最初也是作画,但是无论是参赛还是自己埋头画画,都没有搞出什么名堂。
再后来家里出了些事故,欠了些债务,他也失去最后的经济来源,只能自己出去打工养活自己。之前去画廊里做过销售,但是很快就干不下去,得罪了客户,还因为自己失误损坏了一张名画,赔了不少。为了生存,他只能什么活都接,都干,好多赚些钱补上那些窟窿。
就这样麻木地过了几年,他基本已经向生活屈服了,但偏偏那次许图布展的时候,带他的那个工头接到了这份活计。
他在展厅看到了孙博贤,但是这个曾经给他们上过几堂课的老师并没有认出他来——孙博贤只上过几次公开课,对于本专业学生还熟悉一些,其他人哪里记得住。
但是卢伟记得他,他戴了帽子,掩盖住自己面容,他不想让老师看到自己现在混成这样。
一个是穿戴考究精致的学者教授,名扬海外的大画家,另一个却是画廊请来的装裱师傅,一个做打杂工作的,他们身份天差地别,卢伟自己都没有上前去喊一声老师的勇气。
他在干活的时候,陆鸣突然到访,孙博贤立刻就转身去和陆鸣商量起各种画展事宜,还一再说等他自己办展,请陆鸣来帮忙。
卢伟本来一直在贪婪地看着孙博贤,后来看到陆鸣的时候,才嫉妒起来。
孙博贤和陆鸣的关系依旧那么要好,就像是在大学时那样,孙教授记不得大部分学生的名字,但是永远能微笑着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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