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想和这人墨迹,只想快点离开。
“那件破衫子是灵丫头做的?”济无楫还是拽着夜东流不放。
“知道还问。滚!”最后一点耐心用尽,夜东流甩开不知趣的手,飞梁越脊而去。
“竟然被你赌赢了,哈!”
……
☆、第一章潼关春
大漠茫茫沙如雪,不入潼关木不春。
如果问在这风沙弥漫的西北边城潼关,哪里的酒最烈,哪里的菜最香,答案一定是潼关春。如果问在这西北交通枢纽重镇,哪里消息最灵通,答案无疑也是潼关春。
潼关春,潼关最大的酒楼,位于潼关中心大街之上,三层的砖木混合建筑。小二哥手托层层叠叠的杯盏盘碟,身形敏捷地在桌间穿行。小人口沫横飞,舞台下粗广的西北汉子大口喝着酒,大口吃着肉,不时给台上说书的叫声好。风尘仆仆的商人也乐得和这些爽朗的汉子合桌一处,喝着酒暖暖身子,图个乐子。
一楼大厅靠近门口的一张八仙桌旁,一个汉子拍拍身边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听书的同伴,似乎有话要说。
“别闹,听着。江南第一美人怎么个收场!”同伴不耐烦。
“刚才我好像看到漠西凤凰楼心月了。”
“哪儿呢,哪儿呢?”同伴立刻转过头来到处寻找。江南第一美人虽然名声在外,毕竟远在千里,最多也就从别人口中听个新鲜。这漠西凤凰可是潼关名妓,看得到摸得着的,嗯,有足够钱时。
“……上楼了。”汉子有些得意自己比同伴幸运,看到了那火红的身影。
“不知道是哪个贵人在楼上雅间约了美人?”同伴有点惋惜错过了一睹美人的机会,不过很快就又被说书人吸引。
“可怜丁府上下一百三十余口,一夜间家破人亡;可怜江南第一美人丁家凤鸣小姐,在入宫备选前夕香消玉殒;可惜丁府若大一片豪宅一夕化为灰烬。”说书人声音由高亢转为底沉,“这正是,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劝君惜取少年时,劝君怜取眼前人……”
“喂,这江南丁府惨案破了吗?凶手是什么人啊?”台下有人叫嚷着。
“破了——那就奇了!”说书人卖了个关子,提高了嗓门,“这凶手啊……有人说,次日清晨在废墟中见到丁老侍郎手提三尺宝剑,全身沐血,神态疯狂。”
“难道是丁老侍郎自己杀了全家,又放火烧了宅子?”
说书人笑而不答,继续说道:“有人说事后看见疯癫的丁老侍郎整日在街头游逛,见人就叫‘魔鬼!魔鬼!杀!杀!’”
“难道是丁家闹鬼?”
说书人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着说:“不可说,不可说。”
“切!”满场一片唏嘘,对这样的结果似有惋惜,却也意犹未尽,乐在其中,正好留作闲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二楼挂着“蔷薇院”名牌的雅间,朝向挑空大厅的水晶帘被莫名的气流荡起,帘内并没有什么蔷薇满架的□□,有的是花容失色,锋刃染血。
娇柔的美貌女子跌坐在地上,撑地的手微微颤抖着,僵直的香颈上一道血痕显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在她面前立着一个黑色劲装男子,面色潮红,前襟凌乱,似刚刚被人撕扯过,右手倒提着一柄铁剑,呼吸微重。
楼心月抬头惊恐地望着眼前男子,在确认对方不会再对自己下手后,立刻蔷薇带雨,委屈万分地轻述:“你好狠心啊,师兄……”
“师兄”二字刚出口,冰冷的剑尖再次顶到了粉颈之上的咽喉要处:“哪个是你师兄?再不说正题,就不用说了。”
“说,我说。”楼心月不敢再考验对方的耐心,去了娇声嗲气,平稳而逻辑清晰地说,“江南新线回报,执教大人这两个月一直在江南活动。半月前去过江南丁家,不过只在丁家停留了不到半宿,就再次失了踪迹。”
男子收了铁剑,不再看地上的红衣女子,暗自运功想压□□内翻腾的□□。
“你们堂主说的有用情报呢?”男子声音又沉了几分。
楼心月本来想说“你扶我起来我就告诉你”,但见男子宁可自己忍得额头青筋暴起也不看自己一眼,也就没敢挑战对方的底线,乖乖自己爬起来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压惊茶。
抿了一口凉茶,楼心月小声嘀咕:“堂主还说你是值得依靠的好男人呢。”
“再提他,就取下你的头,提去天风堂找他要情报。”
不提天风堂堂主还好,这一提,寻月的火更大了。出发之前,锦堂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来天风堂任何一个堂口,一定会得到最优厚的待遇和最新最可靠的消息。寻月不喜烟花之地的气氛,所以才没去桃花扇找副堂主楼心月,而是约了在潼关另一个堂口潼关春见面。不想还是着了这女人的道。
楼心月哀怨地瞟了一眼不解风情的木头,双眸含情,如泣如述。若不是深知这是教内以幻术和药毒闻名的天风堂副座,寻月一定以为自己刚才欺负了一个弱女子。
“执教大人本尊的线着实不好抓,探子的回报全是些马后炮。不过……”楼心月又向寻月靠过来。
“不过什么?”寻月情急之下转过身来,表情也不似刚才的狰狞,甚至还有几分小孩子等着分糖的稚气。
楼心月心情大好,也就没再绕弯子。虽说真要生死相博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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