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服往下扒拉。饶是屋内烧着火盆,架不住隆冬酷寒,衣服一落到肩膀下,肃浓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半个背露出来,光洁如玉,果然没半点疤痕。肩膀下两扇玲珑的骨头,支起的美好曲线,让人忍不住伸手……
肃浓觉得后背痒痒的,又冷又难受,正要转身,被弘曕按住。“等等大哥,听我说件事。”
于是肃浓不动,连头也转了回去,静静地背对他,听他细说。
“我上次跟你说,我要纳小晴为妾,是因为看上她了,其实,我是骗了你。”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是你额娘的安排吧?”不知为何,一听他开口,肃浓便没来由心慌,忍不住打断他。
“是我额娘的安排没错,但如果我不点头,她也逼迫不了我。”
听他这么说,肃浓无话了。弘曕继续,“我横刀夺爱的原因,是不想你成亲。不想你成亲的原因,我眼下写在你背上,你可仔细体会了。”他一面说,一面手已经在肃浓背上划拉起来。
肃浓书法颇有根底,背上写字这种儿时游戏,平日里根本不在话下,可此次弘曕所写的,却邪了门一样,任他如何辨认,都说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几个字?”
“不可说。”
“那你再写一遍。”
前后写了三遍,弘曕便打住了。帮肃浓披上衣服,又仔细扣好扣子,借口要准备出战,硬将他打发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求贤
进入江西后,首场仗便打得十分惨烈。新军战船在江面便被轰了个底朝天,搞得头尾相连,差点火烧连营。落水将士纷纷上岸窜逃,弘曕硬是斩了十七八个人,才稳住阵势。
最后还是弘曕拼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儿,首开破敌,这才将船开到对岸。据后来者描述,说二贝勒身上挂彩,伤不下二十处,战甲上血糊的化不开,脸上也被炮灰熏得漆黑,犹奋不顾身鏖战沙场。到最后,更是脱了战甲,赤臂上阵,其形壮烈,甚为鼓舞人心。
或许真是弘曕身先士卒感染将士,后来的战事逆转,反贼退入南昌城内。眼下正围城,所以肃浓带着后勤渡江,也已到了城外不远处。
听说弘曕负伤,肃浓一到营地便去找他,谁知在门外被卫兵挡了,说主帅正讨论军事,不便相见。肃浓无奈,回去等了两个时辰,再来便说已经歇了,有事明日再议。
肃浓难免有些窝火,生生按下脾气,才没有硬闯。回到自己房中,对弘曕这番所为百思不得其解,少不得想起出战前一晚,他在自己背上写字这事儿来。
弘曕写的是什么,肃浓至今没有参透,只觉得写的拖泥带水,弯弯绕绕。于是他拿出纸笔,凭着记忆,将对方所写一五一十描了下来。完了左看右看,都是一团鬼画符。
外面人声喧沸,是夜晚的布防操练。肃浓放下手中纸张,出门去视察了一圈,完了停步在江边。
战火刚过,水面似乎还留有硝烟。一阵风过,吹得寒月倒影破碎。
“这位公子快省省吧,河里的尸体还没清,你这跳进去,也不怕挤得慌。”声音从后头传来,把肃浓吓了一跳。
肃浓忙回头看,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个人。中等身材,夜色下看不清眉目,听声音年纪不大。
“谁说我要投河?”退后两步,肃浓反问道。
来人却上前两步,与肃浓并排而立,“年底江边寒露逼人,站这里,不用一炷香就能把人冻出病来……”
被他一说,寒意说来便来,肃浓恰时打了个喷嚏,坐实他确实受了凉。“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对方听了反倒松口气,大喇喇道,“不寻死便好,省的这水里再多具尸首。这条河流经南昌城,供周围百姓民生之用,打仗没办法,要是旁的人再来凑热闹,那衙门这活儿真是没法干了。”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在肃浓听来颇为刺耳,但他也无心辩驳,自顾转身走了。走出不远后再回头,看到那人孤立江边,心中便冷笑,难不成你也要投江?
也不知昨夜是人是鬼,一语成谶。肃浓第二日便病倒。早上起来他觉得头晕,喝了姜汤也不济事,到了下午便发起烧来。
晚上弘曕过来,肃浓已有些昏沉,身上烫得吓人。弘曕守了一晚上,见他烧退了方才离去。之后虽然时不时差人来问,自己却不再过来探视。
此时围城已持续三日,反贼在城中据守不出,几次的攻城都被打退,新军一时无从下手,双方唯有僵持。
“莫非真要围个一年半载不成?”听说城内粮草充足,尚可维持,弘曕大感恼火。盛怒之下便要斩俘虏,斩下头来送进城内,也算古今常用的威慑之法。可谁知他一提出来,左右都出来反对,并且还搬出肃浓来压阵。
“此事大贝勒断断不会同意,大人三思啊。”
“不如请示下大贝勒如何?”
“此事可等大贝勒病好后,再行商议。”
一听到肃浓,弘曕便头大,几句话下来,掀了桌子。“大贝勒大贝勒,这里到底谁做主,我还算是主帅么?”
旁人见他徒然暴怒,都住了嘴,但口中不言,心中依然坚持己见。双方相持,一时场面尴尬。就在彼此都在互找台阶时,外头有人来报,说新任江西巡抚来访。
上任巡抚因为剿匪不力,已被革职。新任巡抚的任命其实早下,但据说此人一直在上书推辞,迟迟不肯启程赴任,如今姗姗来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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