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人的感情。因为它易变,易碎,易产生各种各样的纠纷,所以纲在以前的时候,对谁都没有付出真正的情感。他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脆弱的东西,也不希望自己被这种东西缠上了身从而影响到判断事物的准确性。老一辈的杀手里有太多的人为了感情断送生命,就连他,最后也是……
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都不想拥有,太麻烦,太不易掌控。
可到了这个世界后,他的精神世界开始逐步瓦解,他不停地打破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和牢笼。他有了亲情,有了友情,他迷恋上了这种人与人之间的链接,这种美好的关系。这让他感觉不是那么孤独,让他冰封已久的心渐渐的走出了那个思维怪圈。
但,看着狱寺眼睛里所燃烧着那种炙热的火焰时,他心底的黑色还是不停的浮动上来。他在一瞬间动了杀意,他的自制力在叫嚣着要抹杀掉这个可能影响到他的人,不能留,绝对不能留下。
纲受伤左手缓缓地沿着狱寺的背部上移,他的动作很轻,沉醉在这个吻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的指尖已经碰到了对方的脖子,冰冰凉凉,带着些细碎的□色泽,不像取人性命倒像是*。但在碰到了温热的脖颈后,他忍不住迅速的抽回手,就仿佛碰到了一块烙铁一样,冰冷的指尖泛起温热,从神经的最末梢窜进了大脑里。
真的已经接受了,下不去手了吗。
纲的唇边不禁扬起了抹苦笑,他结束了唇舌上的缠绵,而后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仰起头,他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维才重新看着脸色潮红的狱寺。他不动声色的收起自己全部的慌乱,呈现给别人的是与往时相同的优雅冷静,就仿佛刚刚那个眼睛里泛起丝丝迷茫的少年不是自己一样。
“走吧,我们还要去找其他人呢。”纲拉起狱寺的手,对方有些别扭的不去看那笑得温和的少年。他的唇边弯起柔软的弧度,灵巧的手指扣紧了不属于自己的手。他们的手指交叠在一起,传达着彼此的温度与暖意,明明是很正常没有丝毫暧昧的举动,但却让人觉得心底痒痒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上面轻柔的划来划去。
狱寺拗不过纲,他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在这幽暗的环境下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不过他还是有些别扭的看向别处,不想让那人看到自己此刻的窘态,“好……好吧,谁让那些白痴乱走。”
“嗯。”棕发少年用鼻子哼出一个单音算是作为回答,他的声线有些颤抖,就像是在忍着不让自己笑得太过明显。交握在一起的手被狠狠的捏了一下,不过又被很快的放开了,狱寺略带慌张的模样明显是再度取悦了纲,他摸摸鼻子,领着自家宠物走出了阴暗的地下室。
看到外面明亮的灯光,这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们其实在地下室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不过由于都是在缠绵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一瞬间就从那里离开了。就算到了外面,狱寺的手也一直被纲紧紧握着,虽然他有些不好意的想要挣脱开,但都被棕发少年阻止了,他无力的败在了自家首领温柔的笑容下,最后只能任由对方一路扯下去。
但这种感觉,其实也很不错。
水烟色发的少年偷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纲,然后在对方附赠一个灿烂微笑的时候,又立刻扭过头望向别处。他虽然表情还是一副桀骜不在意,但他的耳根上却浮起了一抹浅浅的红,将他的心思都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真是别扭的小孩子。纲笑得愉快,并没有戳穿狱寺的伪装。
接下来的都很好找,小春照顾着蓝波和一平早早就回了卧室,山本被碧洋琪拉着比试厨艺,在毒倒了一片人的情况下,被厨房赶了出来。纲头痛的把一群人领回了房间,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蓝发小孩乖巧的坐在奈奈子的身边,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凤太很好奇的在一旁跟他搭话。
就知道里包恩一定不会留小骸独自一人在家,就算打晕了也会强行带过来的吧。自己当初还真是有些任性了呢,招惹回来一个大麻烦的样子。
不过,现在这个‘家’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纲环视着屋子里一大帮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人,唇边的弧度不禁上扬了几分,充分预示了他的好心情。他走到窗边,外面的一片蔚蓝色反射着细碎的阳光,酌染着美好的天气,连他眼睛里惯有的黑色阴霾都黯淡了一些。他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突然开了口,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呐,谢谢了。”
里包恩正坐在列恩变成的小沙发上喝着咖啡,他没有抬眼去看那个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棕发少年。他惬意的享受着,唇边勾起了愉快的笑意。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纲并没有问里包恩把云雀弄到哪里去了,按照风纪委员长那个喜好安静最讨厌群聚的个性,很有可能在醒了之后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去修生养息去了,问也是白问。他看着眼前那些豪华的娱乐设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时代。
那个时候的纲,不,应该说是v,还只是个刚刚经受训练的小孩子。他独属于儿童的天真还没有被彻底的磨灭,每次路过游乐园,他总是会停下脚步,艳羡的看着被父母带着进去玩的小孩子。他们脸上那种快乐的笑容让他嫉妒得发狂,他知道自己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获得那种幸福和快乐,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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