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放下,恨恨盯上莫纪寒睡脸几眼,披衣走出屋外。
杜太医正守在外间来回打转,不时伸着脖子对着紧闭的房门望上几眼,满脸的渴望神色。一见任极出来,几乎是箭步冲上去,匆匆请过安后就急问道:“皇上,敢问莫将军现在情况如何?”
没等到任极回答,抬头一看见他一脸阴霾,不由吓得心中猛跳,说话也打起结来:“这……皇上……”莫不是自己改过的方子真的出了岔子?那就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任极连看也不看他,沉着脸连道:“好好,好得很。”说完大步迈到隔壁房里,“碰”的将门重重关上。
杜太医先是被他的神情骇住,但转念一想,自己脑袋还好好的没有搬家,不像是治伤出了问题,看皇上的反应也不像是莫将军的伤情有恶化,这才安下一半心。待到推门进去为莫纪寒把过脉,见果有起色,这心便完全放下来了。
刚将莫纪寒的手腕放回被中,莫言探头进来,快步跑到他身边问:“杜太医,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刚刚的脸色很不好,是将军的伤……”
杜太医摆手打断她:“小丫头别乱想,莫将军的伤已开始有起色。”
莫言稍稍松口气,低头仔细看了看莫纪寒,见他气色确实比以往好才放心,疑惑道:“既是如此,那皇上怎么脸色那么坏?”
杜太医摸摸胡子:“天子心事我们这等凡人怎敢随意揣度,莫丫头,别想太多,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
又过两天,正是第二次行针过血的日子。
任极的脸色始终没有好过,抱着满脸愤恨的莫纪寒往准备好的药浴桶走,边道:“你当你恢复那么点功力就能和朕抗衡么?可笑。”
来到桶边,伸手将人的衣服除个干干净净放进桶里,看着他的眼睛续道:“还是老老实实等功力全复的时候再说。”
杜太医拿着针候在一边,见此情形呆了会后赶紧转身,对着药柜上分类明确码得整整齐齐的药材开始忙活,只当自己不存在。
莫纪寒此时虽未被点哑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更不想看任极高高在上的表情,盯着桶沿,眼中的怒火简直要将桶沿烧出两个洞。
任极却觉得有趣,伸手在莫纪寒脸上轻抚,又摸上他的眼角,摩挲良久后滑到耳根,再到颈侧,最后才收手转头对杜太医道:“开始吧。”
莫纪寒因为任极的动作早已气血翻涌,再被桶中的热气一蒸,脸色显得出奇的红润,就连肩颈都显出淡淡的绯红,一瞧之下竟是诱人至极。
杜太医见莫纪寒神色,心叫不好,赶紧将任极请到旁边低声道:“皇上,像莫将军这样的伤情最忌心情激荡,尤其是在疗伤的时候,气血翻涌内息易岔,很是凶险的。”
任极一呆,心中暗悔,又不愿意显出来,冷瞪着杜太医:“是么?那为何不早说?”
杜太医暗叫倒霉,只得认错:“臣老糊涂、臣老糊涂。”
“杜太医,你从现在起最好莫要再糊涂,不如就此把所有该注意的统统都对朕说一遍,千万别有什么遗漏。”
杜太医心叹这照顾病人伤人,该注意小心的地方都大同小异,普通人就是想上一想就该猜得八九不离十,偏偏这九五之尊的皇上什么都不能以普通人来忖度,便是自己的在意之人在伤中也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不是明摆着招人厌么?
搜肠刮肚一番,杜太医把自己能想到的禁忌通通说上了一遍,林林总总竟有几十种,任极听得头昏,挥手叫停,黑着脸道:“总之一句话,不要说不要碰,是吧?”
杜太医整整脸色,严肃道:“确是如此,能刺激到伤者的行动语言都要避免,尤其是再扎一道针后,就要用‘独龙珠’了,更不能有半点差池。”
任极闭上眼,片刻后睁开:“那么现在该做什么?”
杜太医再仔细看看莫纪寒,见他脸上的绯色已经褪去不少,这才放心,回道:“皇上,臣请皇上先帮莫将军运功,探探他的脉息,确定平稳后再运行两周天,没有异状后老臣便能开始下针了。”
莫纪寒听不清他们两人的对话,只见任极面色不善的重又走过来,忍不住全身戒备,哪知任极只是一撩衣袍在他身后坐下,不一会便有浑厚内力透过桶沿传过来,还来不及抵抗就由后心开始游走全身,让刚刚恢复些许的经脉说不出的受用。
任极一开始灌入内力时探得莫纪寒气血果如杜太医所讲有些激荡,不由后悔自己刚才所为,到运行两周天后终于平复,示意杜太医可以下针了。
这一次的疼痛比上次更加剧烈,第一针刚下就听到莫纪寒“啊!”的一声大叫,原本握拳的双手抖得无法紧握,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任极看得心焦,催动内力,对杜太医喝道:“怎么回事?!”
杜太医额上同样见汗,一边算着下针的时机一边分心回答:“皇上,人身上四肢的经脉分布最是复杂细微,感觉又灵敏,自然疼痛会加剧。老臣已经尽力修改了药方,也只能做到如此,若是用旧方,只怕这针一下,莫将军就要痛晕过去了。”
任极用去大半功力护住莫纪寒的心脉,余下的正在两人体内不住循环,却仍开口道:“那真不如一开始就晕过去。”
杜太医再下一针,暗叹一声奴才难当便不再说话,不过两针扎下,莫纪寒双手经脉如被蚁噬,痛痒难当,恨不得将自己一双手砍下来,耳中轰鸣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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