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他不知道是不是附身,但从周辞煦的各种举动来说,复仇……或许并没有什么错。
“不要乱说!你们知道什么?”有年长的管事过来呵斥了一声,“这个人我认识……”
段尧掏出手机,拨出戚时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当即心下一慌,为什么不接电话?在写作业关静音了还是不在房间没听见?或者是手机丢了?
他努力给戚时找理由,可最后——
戚时说:“当时,他说想要给我礼物……”
张子佳说:“那是在三四月的时候……”
三四月,礼物。什么日子需要送礼物?无非也就一个生日!
想通所有,段尧吊着心立刻起身往外走,他知道戚时回了家。然而刚出门,就有电话见缝插针拨了进来——
“戚时在你身边吗?!”梁惊砚喘着粗气,像是在奔跑,“我听说有人在综合楼跳楼!”
……
戚时推开通往天台的门,边缘处站着一个人。
“你来了。”
那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露出一张被鲜血浸染了大半的脸——
眼角上挑,唇边上斜着诡异弧度。
与记忆里摔碎在他眼前的那张脸重合。血色漫上心头,意识逐渐模糊,连生理反应都被压制。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开口。
……是周辞煦还是庄怀璧?
抑或者……两人便是同一个人?
戚时已经分不清了。
“你躲什么呀?你难道不想见我吗?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师兄。”
最后两个字,彻底击碎了戚时残存的清醒。在这个学长学姐遍地喊的时代里,只有那一个人,坚持着这一个称呼,他说,这是独一无二。
“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在这里等你。可是等了好久,等到了好多人,但就是没有你。”
“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我没有!我来晚了!”戚时轻颤着开口,执拗地盯着眼前人,一字一句,为自己辩驳,“为什么紧抓着我不放?!我已经众叛亲离家破人亡了!还不够吗!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连步后退,声色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与绝望。
“因为你活着!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粉身碎骨!结果却连你一个道歉都换不来!”周辞煦愤恨指着楼下,一脸狰狞。
“我没有道歉的机会!我找不到……”戚时已然听不出周辞煦人称之中的变化,他看着自己一双手,茫然摇头,梦里的庄怀璧只想拉他下地狱,而他也只想着逃离。
“这个简单。”周辞煦轻笑。
戚时抬眸。
“你从这,跳下去。就能见到他了。”
段尧冲上顶楼时,便听见这么几句。周辞煦鲜血满面,指着天台外,蛊惑人心。而戚时,脸色苍白,脚跟微抬,隐有意动。
顿时心惊。
抬起的脚落回原处,戚时艰难张口,极轻极轻的一个不。
与此同时,有一只手覆上了他的眼,有人站在他的身后,支撑着他已近踉跄的身体。
“别看。”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段……尧”他哑声低唤。
“我在。”段尧抱紧他,轻声安抚着,“没事了,不是你的错,别怕。”
戚时一怔,心头强压下的恐惧和委屈浮上心头,原本强硬支撑的力道顷刻间散去,整个人往后倒过去。段尧牢牢将他接住,这才抬头看不远处的周辞煦。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庄怀璧的哥哥吧。”
他从工坊里出来前,年长的管事正在辟谣。据她所说,庄父有家暴倾向,庄母在多年前因此事与丈夫离异,带走了大儿子,去了国外。小儿子,也就是庄怀璧,被留在家中。不过幸好,离婚一事让庄父清醒,十几年来好生对待小儿子,不仅没打过一下,还用心培养,打算送他去学音乐。
然而本性难移。
一年多以前,庄父公司出了漏洞,亏损严重,不得不被迫申请破产。于是,酗酒,暴力,接踵而来。他后娶的媳妇儿不是吃亏的性子,当即一扭头素带着自己的孩子回了娘家,只剩下庄怀璧一人独自面对。
“据说,他曾经给国外的哥哥和母亲打过电话求助,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既然你们当时不管他,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来为人讨公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家戚时的错,笑话!他做错什么了?!谁规定被喜欢就要回应?谁规定被威胁就得妥协?那我说你现在不给自己一刀我就从这跳下去!你赶紧的,上刀啊!”
“什么叫如果不是他来得晚,庄怀璧就会没事?你怎么不说如果你早点回来,庄怀璧就不会自杀了?亲生母亲和哥哥都不管他,戚时一个陌生人却要对他负责?!你脑子有坑吧?”
一连串的话怼得周辞煦连插嘴的机会都找不到,这会儿见他停下来,好不容易插话反驳:“不是这样!你懂什么!”
“弟弟没有直说!我当时有个重要考试,没顾上琢磨他的情绪!”
段尧嗤笑一声:“得了吧。据说当时庄怀璧整个人消瘦地不成样子,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仿佛你忙就没长眼睛一样。不过是不上心了!说什么废话!”
身后有老师学生陆续赶来,张岱青收到消息后这会儿也到了现场。站在两方中间,看到已近崩溃的周辞煦,阻止了段尧继续刺激的话。让他带着戚时先走。
段尧抿了抿唇角,心有不甘。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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