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的巅峰之作。
石百子困惑地看着谢衣,那是,你造的人?
谢衣闻言,敛了敛笑意,温声说道:生命何其玄妙,岂是人力轻易所能创制。至于他谢衣顿了顿,仔细斟酌着言辞,终究不是实实在在的人。但,他究竟能与人,相似到什么地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言毕,轻轻叹了口气,实在是,时间太短太短
你,很了不起。石百子憋了半晌才说出这句话。
他总以为作为鬼差非生非死,自己对生命已看得足够淡然透彻,但此人却数次刷新他对生命的认知。他看惯生死于是深知生命无常,但谢衣却敢于以一己之力尝试触碰生命的本源。他以为生生死死有着绝对明确不可逾越的界限,但谢衣言谈举止间无意识展露的热忱又常常使他错觉此人还活着他的存在感是如此鲜明,连死亡都无法撼动分毫。
谢衣闻言,清清淡淡回了句前辈谬赞,便也不再多言。
转轮镜台上的景象倏忽变换,偃甲人已不在,石壁上出现的似是一座古老的城市。石百子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曾见过这座城池,忍不住偏头看了看谢衣的表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谢衣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果然,哪怕自诩悠然从容,也终有无法全然潇洒面对的往事除却梦境,再也未能回去的故乡。
谢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座庄严肃穆的神裔之城,一草一木都未曾变换,早已失去生气,早已只剩一层死气沉沉又亘古不变的外壳。石百子地目光在转轮镜台与谢衣的面庞之间游移,犹犹豫豫地想是不是应该伸出手拍拍那个年轻人的肩膀以示安慰,然而下一秒却惊吓般地瞪大双眼看着转轮镜台显示的画面,抬起一半的手臂也停滞在空中忘记了放下继偃甲人之后,石壁中再次出现了一个与谢衣一模一样的面庞。
而这一次,就连谢衣,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石百子从见到谢衣以来,就一直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有着不同于旁人的强大的精神力,而这一刻,这份强大好似出现了裂隙,透出一丝丝空空荡荡的无措。
谢衣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沉默半晌,艰难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话:前辈,能陪我聊聊么。
石百子点了点头,拍拍谢衣的肩膀,说道: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转轮镜台。石百子领着谢衣去到他自己的房间,倒了杯水递到谢衣手边。谢衣垂头饮了口水,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瓷杯上。石百子随手搬来个凳子坐在谢衣旁边,开口询问道:那人,是谁?
谢衣抬了抬目光,苦涩地笑了笑,大概,是我吧。没等石百子发话,又紧接着说道:在下有一故友,擅长以蛊虫操纵人的行为。若没猜错,他们应是以偃甲和蛊虫为那具躯体续命
石百子揉了揉额角,觉得有点头疼,他想自己是不是远离尘世太久,以至于完全不知道世人能将生死之事操纵到这等地步。他想了想,问道:那,他和你?石百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说法。
谢衣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转了转手里的瓷杯,会意道:他,是我也不是我。说罢,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丝嘲弄地笑意:我赋予偃甲人谢衣的身份,让他代替我活下去,却不料世间,竟还有另一个谢衣。
石百子虽听不懂谢衣说的话,但总归从语气也听出此时谢衣的情绪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谢衣转过目光,缓缓叹了口气,面色归复平静,不紧不慢地说
前辈放心,谢某尚还能分清往事与当下。
谢衣已经死了,这一点,在下始终记得。如今哪怕我仍拥有谢衣所有的记忆与情感,可是我只能呆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但谢某一旦离去,谢衣将真正不复存在。而作为谢衣,我始终还有不能抛下的事。如今,虽再无能力改变什么,但我仍想亲眼看看,故人挚友能否达成所愿。
辜负前辈好意,抱歉。
石百子早知自己劝不动这个看似温文实则固执的年轻人,遂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两人就这么坐着,半晌无话。谢衣目光下垂着似在沉思什么,而石百子也不是个擅长与人搭话的人,只觉得这样坐着分外尴尬,不自在地扭扭身子,站起身指指门外,我去整理今天的名录,你、你且自便。言毕,抬腿便走,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
谢衣愣愣地看着石百子的背影,倒是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谢衣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瓷杯上,脑海里又浮现出了石壁中的画面。谢衣想了许久也揣测不出自己师尊此举的动机,但事已至此,自己只能旁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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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百子回来的时候,谢衣已经不见了,桌子上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前辈,多谢。接下来的日子里,石百子照常往来于无常殿与忘川之间,没有再去过转轮镜台。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鬼界的天空仍是阴沉沉,但因某位年轻人的存在,向来安静得可以听见衣服摩挲的声音的鬼界如今也多了几丝活气。谢衣虽是领了鬼差的名可终日也没见他做什么正事,依然每天东游西逛,今天去找孟婆唠嗑明儿个去阎王那儿忽悠美酒美食。
再后来,谢衣怂恿着阎王在鬼界种植草木。又过了好几年,幼嫩新苗长成了参天大树,灰蒙蒙的鬼界添了几缕亮色。谢衣闲不住,开始践行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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