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去撞门,没几个来回就将门给
撞开了。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高格傻了,林夏安躺在病床上,右手握着一块瓷碗的碎片,左手腕上一道深深的血口子,正汩汩地留着鲜血。
夏安,你不要吓我!高格眼都红了,扑过去按住林夏安的手,一边抖着手按急救铃。
不一会儿,一群白大褂们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恍恍惚惚中,高格被人推开了,刚想追出去,却发现自己腿已经软了,根本迈不动步子。
就这样,高格眼睁睁看着林夏安被推出了病房。
头儿,你还好吧?
我要疯了!刚子,夏安他
头儿,嫂子只是一时想不开这时候,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
得到消息,黎祈马上丢掉手里的一切事物赶了过来。没想到,刚过来就看到高格傻乎乎地守在手术室的门口,那一瞬间,黎祈很想给对方一巴掌,可是扬起手,却始终没有打下去。
黎祈,你打我吧。
你不配!打你脏了我的手。
不多时,林向晨也闻风赶了过来,看到高格的同时,只是愤怒地揪起对方的衣领,质问道:你怎么照顾小安子的?
是我的疏忽!
林向晨一拳打过去,高格动都没动,嘴角,却有鲜血流了出来。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小安子,就给我滚远点儿,别在这儿碍眼。
熬过一个痛苦漫长的夜晚,林夏安终于脱离了危险。主治医生再三叮嘱,病人不仅是身体很差,精神状况更是糟糕,希望家属能多加注意。
一听这话,杜欣怡更是止不住哭了出来,一屋子里就她一个女生,也只有她能够痛痛快快地放声大哭,其他男人全都红着眼眶,强忍悲痛。
林夏安又被救了回来,精神却更糟了。
第二天,黎祈进去探视的时候,林夏安都没有赏他一个眼神。一开始,黎祈以为自己能忍住不哭的,可是看林夏安这副生无可恋,一心求死的样子,他突然就大哭出声,抱着林夏安不断叨念:夏安,你别这样!求你了
!你别这样!
林夏安还是面无表情地坐着,根本毫无反应。
黎祈抱着林夏安,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他和林夏安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夏安这么颓废的样子,就连秦天死时,林夏安都不曾这样作践自己。
高格心疼地看了林夏安一眼,马上撇过头去,满心不忍。
病房里,气氛凝重。
浩子面色诡异地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高格,平静说道:头儿,已经审批过了,应该没问题。
什么?这些天,因为林夏安的关系,高格一直提心吊胆,过日子都是浑浑噩噩的,此时突然听闻,难免有些不明所以。
当时找到夏安哥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身边放着一只录音笔见高格诧异反问,一旁的张成接口解释了两句,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高格怒不可遏,竟然会有这种事,怎么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更气愤的是,高格摸不准严九的心思,他把林夏安害成这个样子,究竟是何居心。
高格怀着气愤和不甘的心情,接过了录音笔,一旁的张成赶忙补充了一句:头儿,找人鉴识过了,应该是留给夏安哥的
点点头,高格忍住了心里的好奇,将东西带进病房,放到了林夏安手中,说道:夏安,这应该是严九留给你的
说着,还体贴地帮林夏安按下了播放键。
一开始,林夏安还是没有反应,可听着听着,突然间眼泪就涌了出来,一颗颗砸在他的病号服上,也砸进了高格心里。
是严九的声音,磁性而温柔,缓慢而抒情地轻颂着:想去学跳伞,考热气球执照,滑翔机,带着身体的重量在几万米的高空俯冲向大地,直到眼前的村庄渐渐清晰。做个插上翅膀就能飞的人,即使我没有翅膀。想沉在
马尔代夫的海底,跟鱼儿一起生活,在几千米的海底向往着穿透过深海的微光。随着潮汐翻涌,等待着下坠的海岸线,依着血色珊瑚,**在一场又一场的梦境。想为你播种一片麦田,等待风起时无边无际的倾斜向遥远的地
平线,年复一年,年复一年,我们静静的守在夕阳中,直到世界停止变迁。想去云端,找寻孩子们失落的风筝,在风筝上写封信给你,在天堂等你。想在余生中每一个日夜,亲口对你说,早安,晚安。想在海上造一所房子,
夜晚的时候随着海风摇摇欲坠。风暴掀起的声浪是我们愉悦的深情,在漆黑的夜晚伸手指向屹立的灯塔,永不褪色,永不退缩。想旅行到遥远的星星,然后问它们,关于爱情。想豢养一只精灵,放在手心里,或者,放在脑海
里。用记忆供养它,直到变成一个只属于你的人。在晴天,变成一棵树。在雨天,变成一把伞。然后成为风,吹散你所有的烦恼。想用灵魂跟你沟通,如果现在不行,总有一天我会丢掉沉重的躯壳。想重新做一个人,把我们
的错误全部抹掉,然后,像一张白纸一样下坠。生命本没有重量,也没有不能承受之轻。想架一座桥梁,进入你的梦,驱赶你所有的伤痛,不让你在阴霾的夜里受伤。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即使我永不会再醒来。想做一个让纯
真永不褪色的人。想你,想着,永远不会老去的人生。晚安,晚安
林夏安紧紧地咬着唇,没有出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看着好友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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