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要走了。等到进藤光做好看到塔矢亮欠扁笑容之后也绝不出手的思想准备,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却发现原本应该还在原地的侦探,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藤光连忙奔进了厕所里,把厕所里的一个个蹲坑位置都看了个遍,才跑到了窗口,向着远处望去。纵横交错的小巷子就像一个迷宫,周围围绕的灌木和杂草还有已经斑驳了漆面的墙壁都是绝佳的掩护,进藤光摸着领子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听佐为的话,不要和这种绝对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人讲道理了。
进藤光又朝着远处观望了一下,不过除了巷子和巷子他也实在看不出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他缓缓把视线送远方收了回来,掠过那些充斥着岁月与苦楚的划痕的墙壁,在离小楼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刚才在厕所门口遇见的老妇。
妇人穿着杏色的针织衫围着一条浅葱色的围巾,下边搭配着深灰的长裙。头发虽然没有精心编盘,但是松松挽着也十分柔和。看背影,甚至让进藤光产生了一种刚才误判了她年龄的错觉。进藤光眯了眯眼,看着妇人在仓促地行走间,踩到了自己裙角,幸好扶住了边上的扶栏才不至于摔倒,然后老妇低着头把手上的东西随意丢在了地上,稍微提起裙角匆匆地走远了。
对于老妇的匆忙,进藤光虽然有些在意,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自从遇到这件案子之后,自己好像疑神疑鬼地有些过头了,上条先生可疑,上条夏实可疑,随便拽个路人来看起来都有点可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进藤光揉了揉脑袋,终于从混乱的思绪里整理出符合正常人逻辑的答案。他从衣兜里抓出手机,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按了一堆字符之后飞快地点击了发送键。然后才弯起眉眼,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在笑什么?进藤光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松原辉捂着鼻子把头探进了厕所,上条大哥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掉到厕所里去了。
别捂着鼻子了,这里根本没人上厕所。进藤光对带着一脸嫌恶表情还不忘吐槽自己的松原辉翻了个白眼,你还不是借机逃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松原辉跳着步子走到了进藤光的边上,靠着窗站着,看向了不远处错综复杂的小巷,他伸手指了指那些有些阴暗的巷角,微微垂下了眉目,总觉得,小时候自己被哥哥救出来的地方,也是这样黑暗而难以找到出路的死角。
进藤光愣了一下,看着神色复杂的松原辉,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后他就听到松原辉略带点少年青涩和惆怅的声音,在这个充斥着青苔和泥土气息的古旧小室里响了起来。像极了某一年除夕,佐为伸手递过来了那一杯茶苦涩又混杂这茶本身甘美芬芳的气息。就好像生命本身或许并不出彩,但是所有的回忆却都是那么无比瑰丽一般,进藤光无可抑制地想到了那些再也无法追回的过去。
回忆还在继续,就好像流水一般,或许有源头,却终究没有静止的尽头。松原辉的讲述还在继续,那片有花有人有欢笑和阳光的记忆,终究替代了灰暗的过去一直到松原辉讲完了之后,进藤光才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原本忽上忽下的内心,又回到了平静而又满足的过去,就好像从未遇见过这些人,这些事,从未离开过过去。
但,现实却分明不是如此。进藤光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记忆恍如大雨继踵而至,他瞬间想起了所谓现实生活中的现实他当上了巡查,也终于不再是父母的负累,也认识了一个名叫塔矢亮的混蛋,和和谷、久美子
没有人完全属于自己进藤光说话的时候,甚至感觉到舌尖还充斥着那一日的茶香,但他却想起了那个和塔矢亮一起等水烧开的夜晚。他突然觉得平静,对于故去的过去和现在,好好活着,因为你不仅仅属于你自己,也属于你的哥哥。为了他的期许,你也要好好的,不是么?
松原辉点了点头,像是不认识进藤光一般又看了进藤光好几眼,然后才恍惚地看着外面依旧交错纵横的巷子轻轻说道:该是时候回去了。
回到小屋的时候,松原老先生和上条吾介聊得正欢,似乎是在说松原正司小时候的趣事。老人说到松原正司的时候,那双无神的眼睛似乎透出些生的光彩,他不厌其烦地形容和描述,自己给小时候的松原正司剪了什么样的头发,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还有说到有一次和松原正司一起去抓鱼。
老人的声音缓慢,时不时还夹杂着咳嗽声,他一边仰着头似乎在回忆,说话的时候却总是把头对着地面,那一次我答应了正司一起去摸鱼,他从前一天就很兴奋,从家门前的树上折下一段树枝,说是要用刀把树枝削成鱼叉的模样,结果后来鱼叉没削成,手背还被划破了一条大口子,流了好多血。他坐在地上,把刀和树枝扔得远远的,就开始哭,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进藤光捧场地笑了几声,然后看到正在切菜的上条吾介的侧脸,似乎也扬起了嘴角。他回头看看坐在一旁闷笑的松原辉和老人还有上条吾介,忽然就觉得怅然,他坐到老人的身边,父亲,说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拿起水壶的时候,却发现水壶里干得可怜,甚至连水雾都没有。他不禁地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那张苍老但是带着笑意的脸庞,咽了口唾沫才觉得说话没那么干涩了,水没了,我出去打点水吧。
老人赶紧拽住了正要起身的进藤光,说得有些急促:小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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