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喝?徐坚结巴着问,对,对着口喝?
室友明显没有料到他居然会这么问,徐坚有时候的确让人捉摸不透,因为他总是能提出这种类似的可爱的问题。
你不介意也可以,或者你可以把水倒进杯子里喝。杨勉修笑着提醒道,强忍着捉弄他的念头。
也,也是,我真是笨蛋。室友露出的酒窝令徐坚的心怦怦跳,他的视线在空气中飘来飘去,不知道该放哪里。不自然地抬手倒水,没想到倾斜度过大,瓶子都快呈直线了,一大波水冲进杯子里,溅出了不少。
杨勉修看着地面的水,点头认同道,你果然笨。
空调仍然尽职尽责地运作着,徐坚却觉得后背又变得湿热,周围涌上来的热意熏红了他的耳朵和脸。
☆、这个下午(1)
第二天中午,徐坚在食堂排了几分钟的队,打包了一份炒河粉,便提着饭盒呼哧呼哧地跑上楼。虽然这学期食堂装了空调,但几乎不开,仿佛这些机器只是为了装饰简陋的天花板。
本以为打开门又是空无一人的宿舍,当冷气迎面而来时,徐坚感到一阵畅快,发出舒服的声音,活像一只被挠痒痒的猫。
杨勉修坐在电脑前,左手撑着下巴,右手停在鼠标上,盯着屏幕似乎在想什么。听见声响,似乎不用回头便已经知道回来的人是谁,只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回来了?舒服不?
当然,以后你干脆开着空调等我回来好了,徐坚放下饭盒,随手掀起衣服的下摆抹了一把脸,声音被遮盖得有些模糊,我最怕热了,回回夏天都受不了,特别是这个鬼地方,没见过这么热的大太阳。
去洗脸吧,擦也擦不干净。
捧了一把水彻底浇去了热意,徐坚坐回桌前,把饭盒盖子打开,扑鼻的香味让他恨不得把脸埋进河粉里,肚子也恰好发出咕噜的声音。拆开一次性筷子,他先吃了一大口,把嘴塞得没有空余,再慢悠悠地打开电脑。
黑暗的显示屏倒映出杨勉修的背影,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屏幕便亮了起来,徐坚匆匆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灌了一大口水,转过身问,你没吃饭吗?那么早就回宿舍了。
嗯,没有吃。
不早说,不然我可以帮你打包一份,那个窗口的炒河粉很好吃。徐坚咬着筷子,舌尖还残留着稍前的美味。
杨勉修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起伏,我有打电话给你。
嗯?徐坚把手摸进裤兜里,掏出手机解锁,果然,两条未接来电记录摆在眼前,呃,对不起,我忘了把静音调回来了,难怪没听见铃声也没感觉振动。
他看了一眼饭盒,盯着杨勉修的后脑勺问,你饿不饿?要不要来一点?
杨勉修回头,笑道,我待会下去吃就行,下午没课。你吃那么多,这么一点哪里够?
徐坚决定将后面那句话当作体贴的关心,没有多想,继续狼吞虎咽地吃饭。
这个宿舍为四人间,徐坚与杨勉修是对床,而其余两位室友皆有了交往中的女朋友,恰好她们又是朋友的关系,因此他们常相约四人行动,大多数时间都不见踪影。这个下午如往常一样,依然是两个人一起度过。
杨勉修从食堂回来时,徐坚正在刷着微博。他听见开门声,瞥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14:35分。首页还是时不时蹦出那条挂人的微博,引发的舆论浪潮在隔天愈发凶猛,似乎圈子里所有人都关注了这件事,转发参一脚。
他没有点开评论,也没有点开转发,这条微博在他眼里像是不存在般,被他忽略不计。
吃饱了吗?杨勉修把椅子搬到徐坚的旁边,见他点头,一脸疑惑,于是解释道,忘了昨天跟你说的了?把那个人揪出来的事。
你来真的?徐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缩了缩肩膀,能行吗?说笑的吧?我去她主页看了一下,资料栏基本是空的,连头像也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笨蛋。
喂,别叫我笨蛋!
杨勉修轻笑一声,似乎并不认同,他刻意忽略徐坚恼怒的目光,擅自拿走了两个人的杯子,分别冲了两杯速溶咖啡。
一杯苦涩的黑咖啡,一杯甜腻的白咖啡。
讷讷地接过杯子,徐坚决定忘掉刚才的不愉快,虽然心里不太爽。他讨厌被看轻的感觉,但是一直揪着笨蛋这个字眼不放的话,可能会显得欲盖弥彰,变得越来越笨。他闻了一把咖啡的香味,主动把椅子往右边挪动,以腾出更多的空间给杨勉修。
杨勉修不知他心中所想,也没当回事,便屈着长腿,勉强挤进了椅子里,桌子本来也不宽,两个人坐得很近,徐坚忽然萌发一股微妙的感觉。
在他神游太虚时,杨勉修已经靠在椅子上,动了动手指,打开那个人的主页。
无名氏的主页像是原始未被开发的土地,既没有换背景,也没有换头像,微博只有一条,转发量与评论数却高得惊人。徐坚依照杨勉修的指示点开评论,直接翻到第一条,那是她的唯一一条评论,即召唤反抄袭的相关主页。
看到了吗?她的发言记录除了那条挂你的微博,就是这条评论,除此之外她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当然,她的注册时间是三个月前,可能中途改过名字,但是一般来说,这种用途的账号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否则也太节外生枝了。杨勉修喝了一口咖啡,骨感的手指有节奏地抚弄着杯耳。
也就是说,她是特意开了这个号来挂我抄袭,而且在三个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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